與自己有關。
林辰思考了很多種成因,但最簡單的也最有可能的原因只有一種。
“沈戀啊,她沒辦法接受自己成為像小林巷居民那樣的、殺人兇手。”
不光是王朝,甚至連刑從連也愣住,遠處的警員騎上摩托。
“這只是我的猜測,具體問題也要等見到沈戀才能瞭解清楚。”林辰緩了緩氣息,平靜道,“正常人在遇到極端的刺激時,會選擇各種防禦機制或者認知調適來緩解心理壓力。但沈戀,她的心理問題註定她在遇到這些事情時,無法向正常人一樣緩解那些壓力。”
“所以呢?”刑從連問。他下巴上有青色胡茬,臉龐稜角分明,目光睿智,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看透人心。
林辰收回視線,將心底的情緒壓了下,冷靜地說:“簡單來說,沈戀本來認為,老人是因為和小林巷居民在推搡過程中意外身亡的,對她來說不存在任何心理壓力,因為老人的死和她沒有關係。可當她驟然發現,老人當時根本沒有死,而是在冰冷雨夜中因重傷而逐漸死去,那得知此事卻沒有再去看一眼老人的她也變成了殺人兇手之一。正常人遇到類似事情或許只會想,那是在場其他人的責任隨便推諉一下就讓這件事過去。但沈戀不行。”林辰說:“有三種攻擊醒心理防禦機制,轉移、投射,還有內攝。如果我沒用猜錯,沈戀潛意識為她選擇了最後一種機制,所謂內攝,是將她所愛、所恨物件徵地變成了自我的組成部分,放在沈戀身上,則將具有精神問題的老人吸納為自己的一部分。”
啪地一聲輕響,王朝手裡的餐盒落在地上:“這也太變態了!”
“沈戀突然變了一個人,學習成績突飛猛進和這也有關?”刑從連很敏銳地問道。
“只是一個推測,畢竟我們並不知道那具體是個怎樣的老人,但你要知道,精神分裂有時就是天才人物的代名詞之一。”
王朝打了個激靈,這才像是:“有精神病的老年人才是她的同類?那她這是要幹什麼,讓全國的老爺爺老奶奶都變成瘋子嗎,而且這和段老師又有什麼關係!”
林辰垂眼,摸了摸少年人的頭:“你看,我也不是神,哪能知道這麼多。所以,既然段老師幫我們找到了沈戀,那我們就找到她問一問。”
“我們怎麼找沈戀!”王朝把問題問出口,就覺得自己很白痴。他刷的轉身在花壇前蹲下,拉開電腦開始搜尋機構資料。
林辰說:“精神病康復中心、養老院、或者收容所,宏景不是特大城市,在城市周邊這樣的機構也不會太多。排除國家民政部門旗下的大型機構,私人的中心就就更屈指可數……”
……
夏風滾燙,拂碧綠田野、拂過大片瓜棚,順著田埂一直向城市中心翻滾而去。
鋪天蓋地的熱浪擦過那些或高或低的建築,在宏景市警察局門口的廣場上翻滾。
一輛林肯車沿市府大街行駛,並緩緩在市局門口停下。
聞訊而來的記者們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在警局門口占據有利地形,既不敢太過分,又當然不願放棄前排位置。
與門口沸反盈天的記者相比,真正的會議室裡則顯得非常肅靜,所有人都在吞雲吐霧。
上首位置坐著黃澤都要鞠躬行禮的長官。
長官面色凝重,席下噤若寒蟬,最後,對方猛一拍桌:“到現在為止還沒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是嗎?”
大概是因為上司震怒,空氣裡濃重的煙塵都顫抖了下。
就在這時,會議室大門被敲響。
黃澤猛地向門口看去。
……
老邊餃子館門口。
在刺目的太陽光下,王朝的膝上型電腦反射出令人幾乎看不清楚的模糊白光。
林辰很安靜坐在一旁,面容寧和,白皙細膩脖頸上因奔波而和暴曬冒著汗漬,像塗了一層釉質的瓷器。他也不在看螢幕,更像在漫無目的想一些什麼事情。
“不要想太多了。”刑從連對林辰這麼說。這句話有些隱晦,但對林辰來說,應該是再直白不過的一句話。
林辰望著遠處虛空方向,並沒有任何向他掩藏想法的意思:“就是覺得人類心理很有意思,沈戀這樣的天生變態狂,真正逼瘋她的居然是她人性中那點僅存的善意。”林辰頓了頓,又補充道,“多希望我錯了。”
刑從連猛地一怔,他看著林辰,對方卻沒有回望他。
刑從連站起身,單手插袋,說:“林顧問,跟我來一下。”
林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