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明確了方向,知道未來最壞的可能性。可對於任閒來說,他在經歷了今日的荒誕戲劇後,卻無法迴避那個最為重要的問題,為什麼那隻印刷拙劣的大丨麻包裝袋會在時隔11月後再次出現?而重案組內部資訊保密,外部人員又怎會知道方誌明偷偷傳回的那張照片?
正當他困惑,並思考是否該開口時,會議室的大門被再次開啟。
那位總是大大咧咧的二局副隊長站在門口,臉上滿是審訊成功的喜悅。
“臥槽老刑你有點神,陳平全招了,他說那大丨麻是他的二助手給他出的注意,貨也是他二助手給的。”
聽到這話,任閒眼前一亮,他沒想到刑從連一副不會過問此案的樣子,卻居然早已暗中派人審訊了犯罪嫌疑人。
“實施抓捕了嗎?”刑從連變戲法似地又掏出盒煙,扔了過去。
江潮伸手接住,說:“按你簡訊裡跟我說,一早派人去了陳家公司,只等陳平供名字就抓人,但老黃他們可還是撲了個空,助理辦公室沒人,桌上的咖啡還是熱的?”
任閒的心情像是坐上過山車,聽到那句話是,瞬間滑落至深淵,周圍很冷,甚至沒有一絲光。
“所以,這一看就是有人通風報信了啊。”江潮開啟煙盒,抽了一支叼在嘴裡。
聽到那句話,不知是菸草的殘留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任閒覺得口中滿是苦澀意味,
刑從連的網已經收得足夠緊密,可那人還能在這麼短時間內脫身,這隻能說明,方才呆在這間會議室裡的人中存在內鬼。
而他記得,他剛才在這裡組裝過一個訊號遮蔽器,那麼房間裡的人,是沒有任何通風報信的機會。
可所有走出去的人中,鄭鼕鼕已被羈押,陳平與陳家大佬在接受審訊,因此唯一有可能走漏訊息的,就只他剛被支走的下屬們。
“任組長。”
在徹骨的寒意中,任閒忽然聽見有人在叫自己。
他抬頭,向窗邊看去,那裡滿溢著燦爛的陽光,亮得刺眼無比。
在陽光中,他看到了一個模糊而懶散的笑容。
他聽見有人對他說:“現在,您可以去搜查您手下的手機和通訊裝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