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刑你這是一早就下好的套?”
江潮用很不確定的語氣問道,像是無法想象怎麼有人套路這麼深。
刑從連彷彿是早猜到問題出在重案組內部,他所做的,不過是先排除了鄭鼕鼕和陳家人通風報信的可能性,並給了icpo警員可以傳遞訊息的時間,畢竟如果真的存在內鬼之類的陰暗生物,大概會迫不及待地報告主人他們這局快完了。
但問題是,哪有人從遊戲一開始就盤算到怎麼在最後時候反將對手一軍,簡直不講理。
任閒仍在愣神,王朝從筆記本上拔下一個u盤,朝他扔了過去:“這是剛才的監控影片,全程監拍了你手下人情緒反應,找個什麼微表情分析師啦之類的看看。”少年咧嘴笑著,眨了眨眼,露出潔白的虎牙,“不用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看著那枚小巧的u盤,不光是任組長,江副隊長覺得渾身都冒起了雞皮疙瘩,他看著正窩在桌邊思考要不要再抽支菸的刑隊長,一字一句說道:“我他媽怎麼早沒發現你心機原來這麼重?”
“都是套路、套路。”刑隊長笑道。
或許是刑從連的笑容太可惡,任閒終於清醒過來。
他肅然起身,向對方鞠了個躬,道:“非常謝謝您。”
“不用客氣。”刑從連點了點頭,方才種那看誰都不順眼的煞氣早已不復存在。
任閒被他打量上下打量著,總覺得像被獵人盯上的獵物,就在他後背發毛時,他聽見對方說:“有件小事,還得麻煩任組長。”
只是幫忙而已,應當不會太麻煩:“您請說。”他回答道。
“不管是不是真存在內鬼,還想請任組長在這段時間內,能假裝全力調查方誌明被害案,好給我們爭取些時間。”
刑從連用詞非常客氣。
聽見這話,任閒點了點頭,竟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對方大概只是想將計就計,讓幕後黑手已經他們已經中計,來迷惑對方,這於他來說,當然只是舉手之勞:“沒有問題,請您放心。”
他說著,敬了個禮,轉身向門口走去,預備下樓處理那些骯髒事宜。
將手按在門板上時,他忽然想起什麼,回頭問:“能冒昧問句,您是?”
“宏景市刑警大隊大隊長,刑從連。”
雖然知道,這大概確實是對方的姓名和職務,可任閒在那瞬間,總有種被搪塞的感覺。
他皺了皺眉,恍惚間,他看見他的年輕教官。
那位年僅18歲的少年躲在自己老大背後,偷偷朝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任閒一陣悚然,準備毫不猶豫離開併發誓一個字不再多問,忽然間,他聽見那位宏景市刑警隊長又開口說話了。
“任組長,那真是辛苦您了啊,又要處理重案組內部事宜,還要幫我們這個忙。”
任閒轉過身,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
“有您的鼎力協助,相信我們應該很快能夠破案。”
“等等,您的意思是?”
“歡迎加入永川大學集體自殺案專案組。”陽光下,刑從連笑得誠懇而真誠。
———
任閒的身影恍恍惚惚,消失在門後。
江潮有些不滿:“老刑你這什麼意思,要調人我們有的是人,跑去國際刑警組織找什麼人啊,那幫大爺眼高於頂,從來都瞧不起我們……”
刑從連笑了笑,說:“有備無患嘛。”
“什麼嘛?”
刑從連看了眼王朝。
少年將膝上型電腦反轉過來,朝向江隊長。
一段慘烈的三連跳影片,毫無預兆地開始播放起來。
江潮怔怔地看著對面,眼神略顯茫然,但很快,他瞳孔放大,臉色僵硬,周圍的空氣都好像變成了凝滯的實體。
其實,影片播放的時間很短,可又好像被無限拉長,江潮用了將近半分鐘時間,才讓自己適應了渾身的的寒意。
這次,換江潮笑得很苦:“你就不能先讓兄弟緩緩?”
“沒時間了。”刑從連嘆息。
“有人利用網站,直播學生自殺?”
“不僅是直播自殺,還直播性丨愛現場,並且他們不是光播,還用這些內容盈利。”
江潮掏了根菸,聽到這話,他發現自己手都在抖:“不能關閉這個網站嗎?”
“啊,理論上說,這個網站已經被關閉了,因為它都是一次性的。”王朝插嘴。
少年人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