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廣場上,有江潮手下控場,圍觀的學生漸漸被驅散了不少,但還是有頑固的好事的學生,仍站在警戒線最外沿,東張西望,不肯離開。
江副隊長從警車上下來,他先前已經接到報告,永川大學裡他媽的又有學生跳樓,還又是三個人,已經一個腦袋三個大,現在又見學生們不聽警方安排,他頓時火冒三丈,於是冷笑著,衝警戒線外的學生說道:“來來來,閒得沒事啊,都來做筆錄,一個都不許走啊!”
江潮說完,衝維護秩序的警察使了個眼色,有幾人圍到了人群后,將學生們圈了起來。
普通大學生,又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頓時有不少人四散逃走。
廣場上,一下子又空了不少,雖然四周的教學樓裡,不知又有多少人在偷看那些零落的血跡和警方取證過程,但場間總算安靜下來。
一安靜,哭聲便隱隱響起。
江潮循聲望去,廣場邊花壇處,坐著好幾個正在哭泣的女生。
那些都是學生會的幾位幹事,方才許豪真三人跳樓時,她們正站在最核心的位置,受到過度驚嚇,有兩位女警陪在那裡,正一下下拍著女生的後背,試圖問出點什麼。
而在花壇後,林辰和刑從連正站在那裡,兩人湊得極近,不知在說些什麼。
江潮想了想,還是繞到花壇後,拍了拍老刑的肩。
“我說老刑,你這樣不厚道你知道嗎,那倆小姑娘哭得跟什麼似的,你也不去勸勸,幫忙做個口供啥的!”
江潮下手不知輕重,刑從連猝不及防,被捶得差點跌下花壇。
“你小聲點。”刑從連回頭,見江潮不停瞥著林辰,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衝江潮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把人拉倒後方。
“你家的小姑娘問得挺好,你安靜聽。”
“這抽抽噎噎的,得問到什麼時候去啊,讓你家林顧問給幫個忙給做個口供啊,最好能有牛逼的細節!”江潮湊近刑從連耳邊,低聲說道。他可是看過“糖果大盜”一案的全部卷宗,林辰用一個電話就喚起目擊者零星記憶,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他還想再說,可略顯清冷的聲音,卻他耳畔響起。
“其實並不需要。”林辰抱臂,站在江潮面前說,“我就是目擊者,我親眼看著許豪真從天台跳下的。”
江潮摳了摳耳朵,以為自己聽力出問題。
刑從連的目光從林辰臉上掃過,見他面容肅穆,眼神清冽,臉色卻非常蒼白,刑從連忽然後悔,剛才沒有迅速把林辰帶離現場。
“你你,這是怎麼回事?”江潮隨即把兩人又拉遠了些,壓低聲音問道。
“當時,我正在心理學院教室裡,接到刑隊長電話,說江柳出現,並且上了我所在的教學樓,我結束通話電話時,樓外就有人跳下,那是一個男生,聯想到之前的案件,我恐怕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很快,又有人跳樓,我衝上天台時,正好看見許豪真坐在天台邊緣。”
林辰言簡意賅,同江潮簡述了事情經過。
雖然他說得簡短,可江潮覺得渾身雞皮疙瘩哦都要冒出來:“你剛說,許豪真從你面前跳下去的?”
“是。”
“那……那他們最後有說什麼嗎?”
“她還同我說了一句話。”
“她說了什麼?”
“她說,師兄,真的再見啦,你要加油噢。”
林辰語調很平,他聲音又有些冷,完全是在陳述當時聽到的話。
江潮瞪大眼,毛骨悚然:“這不是有病嗎,自殺前還讓你加油,讓你加什麼油?”
“我不清楚。”林辰腦海裡,滿是女生在生命最後時的笑靨。
該怎麼說呢,許豪真當時很清醒,她非常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並且,她是發自內心地愉悅著,彷彿只要從樓上跳下,便能得到生命與靈魂的昇華。
“我靠……”江潮揉著胳膊,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這學校是被下了降頭嗎,一個兩個都自殺,這都死了六個了!”
“不是降頭,我恐怕,許豪真的死,是她蓄謀已久,在她跳樓前兩小時,我還與她見過一面,那時候,她就特意對我說了再見……”
“那你怎麼……”江潮聽到這話,想開口,卻被刑從連看了一眼,他剛要出口的話,又硬生生嚥了回去。
“我怎麼就沒看出,許豪真有自殺傾向是嗎?”林辰目淡淡望向刑從連。
“其實這個案子,還有個問題。”刑從連忍不住出聲,打斷了林辰,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