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未醒來的時候在一輛正在移動的車上,車很大,大到甚至放置了一張小型的床榻,姜未就被固定在那張床榻上,隨著車晃來晃去,晃得他胃裡翻江倒海,想吐的慾望怎麼都壓制不住,想裝昏迷都不行,只能糾結著眉頭睜開了眼。
“你醒了?難受嗎?要不要喝點水?”姜未的眼睛還在朦朧中,白花花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這時一個溫和的女聲問出一連串的問題,聲音傳入姜未的耳朵裡,明確地提醒著他這個空間裡還有第二個人。
“唔。”姜未一動,感覺腦汁都在晃盪,嘴裡不禁溢位細碎的□□聲,他不得不忍著頭疼和反胃艱難地蠕動起來,想掙脫束縛——這車上的被子固定在床上,把姜未整個人都裹在了裡面,姜未現在手腳無力,想坐起來都十分艱難。
幸好他飽經訓練,又沒有真正地被綁上,故而他用點力掙脫出來出來還是沒問題,更不要提面前的女人看到他的動作還過來幫助他。
頂著一身大汗靠著牆壁坐好,姜未看向面前的女人,女人高鼻樑,眼睛深邃,面板呈蜜色,身材凹凸有致,即使坐著也能看出她比較高大,目測應該和他相差無幾,女人穿著一身白色的寬袍,手足都帶著金屬飾品,看起來地位並不低,但依照手上的薄繭來看,應該也沒有高到哪裡去。
“哪裡難受嗎?需不需要叫巫醫?”女人此刻正坐著姜未床前的椅子上,見姜未緊皺著眉頭,忙拉開牆上固定的一個箱子拿出杯子,給姜未手中塞了杯調製的飲料,“難受的話喝點水。”說完女人繼續過來檢視他的情況。
“我揹包裡的那隻小動物呢?”姜未虛弱地問道,同時眼睛緊盯著女人的臉色,一個人是不是在撒謊總會有跡可循,小春草是他新收養的兒子,他必須得到準確的答案,然後才好制定下一步計劃。
女人一愣,沒想到姜未醒來開口第一句話會是這個,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答道:“就在外面,它不久前還醒了過來,我給它餵了一杯羊奶之後它又睡著了。”
姜未得知小春草的訊息後臉色一緩,好歹最壞的情況沒有出現,他朝女人點點頭,話語客氣了一些,“謝謝你幫我照顧他,能請你幫我把它帶到我這裡來嗎?”
這種小事女人並沒有推阻,聽到姜未的話後她轉身出去,不一會兒就把姜未那個布包給帶了回來,春草就在裡面呼呼大睡,隱約還能看見鼻涕泡。
在女人出去的時候,姜未嘗了嘗手中的飲料,他人都在別人手中,也不必擔心他們大費周章地下毒來害他,所以姜未並不擔心飲料會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姜未喝了一口發現那飲料還帶著一股清新的酸氣,很能壓制反胃的感覺,遂一口氣把這飲料喝了大半,等女人帶著春草回來的時候,姜未的精神已經好了許多,不再是那幅病懨懨的樣子。
“麻煩你了。”姜未溫和地朝女人笑笑,引得她紅了臉,直搖頭表示不客氣。
姜未接過小春草,檢查一番發現他在布包裡睡得極為香甜,並沒有什麼異狀,這讓姜未不禁鬆了口氣,然後感激地朝女人再次道謝。
當時小春草在他懷裡,他正面受到粉末攻擊來不及閉氣吸進了些,那麼被他抱在胸前的小春草應該也吸入了一些粉末導致昏迷,能醒得比他早說明小春草的身體素質十分不錯。
真不愧是埃爾維斯龍的幼崽,哪怕才出生沒多久,身體素質也足夠彪悍!
“不不不,不用謝。”對於姜未的一再道謝巴布採萍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擺擺手拒絕,“我是大人派來服侍你侍女,我叫巴布採萍,您叫我採萍就行。”
姜未把關於小春草的思路捋順,這才有心思來關心自己在哪裡的問題,“我先前被人襲擊了,是你們救了我嗎?”
巴布採萍猶豫了一會兒,似乎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姜未看著她臉上的難色,心下一沉,正想進一步追問,然後就聽到車上的木門發出“咚咚”的清響,有人正在敲門。
巴布採萍聽到敲門聲後鬆了一口氣,顧不上回答姜未的問題,忙轉身站起來三兩步走到門前,躬身開啟了木門。
然後一個男人鑽了進來,朝巴布採萍揮了揮手之後,巴布採萍向他行完禮便離開了,根本來不及回答姜未的問題,姜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
姜未的視線轉向剛進來的這個男人,當看到男人的正臉時,姜未十足地意外,“是你?”
“是我,”那張帶點邪氣的臉上此刻充滿了笑意,顯得有些不懷好意,“你好,又見面了。”
“是你救了我?我怎麼會在你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