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爸爸每天都在她耳邊警告“許戈,不要到處亂跑。”
所以這座城市很多的路,很多的地方許戈都不認識。
透過車窗,許戈見到耶路撒冷新城最時髦的廣場,見到頻頻出現在高年級學生口中的鵝蛋型電影院。
目光在電影院那裡逗留了幾眼,傳說電影院和快餐店之間有一條窄小的小巷,看完電影后的男女都躲在那條小巷接吻。
許戈並沒有找到傳說中的那條小巷,目光戀戀不捨的聚焦在那些色彩鮮豔的電影海報上,看著它們逐漸變小,變遠。
直到它們消失不見許戈這才回過頭來。
回過頭來,許戈觸到那雙落在她臉上的眼眸,那眼眸比剛剛電影海報上迎風而立的青年還要勾人。
趕緊低頭,卻在低頭間看到有兩隻手一動也不動擱在座椅墊上,也僅僅差那麼毫釐之間就它們就可以彼此觸碰到一起。
那偷偷被她放在貼身衣兜裡,他送給她的戒指把她的一顆心烙得砰砰亂跳了起來,臉微微發燙著。
他開口和她說話,語氣比平常低一點,沉一點:“想看電影的話告訴我。”
第一秒許戈的心是在竊喜著的,但迅速的那天從他口袋裡搜出的兩張電影票讓許戈臉垮了下來。
已經和布朗家小小姐看過電影的人居然還有臉來邀請她看電影。
這個人知不知道那兩張電影票讓她那幾天飯量大減,害得那陣子梅姨老是調侃她“五金店老闆家的小女兒紅撲撲的蘋果臉都快要變成茄子臉了。”
惱怒的盯了他一眼。
誰知,被盯的人沒有絲毫不高興反而微微揚起嘴角。
好狡猾的人,知道他一笑她鐵定被迷住,所以使出了殺手鐧來。
我才不要看他,我可沒有被他迷住,轉過臉赫然在前車鏡上看到梅姨的臉,那張臉也是揚著嘴角的,好像她剛剛的行為是一件讓人十分欣慰的事情。
許戈猜,爸爸也一定是透過車鏡在觀察後座發生的事情。
一顆心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暗淡下來,目光落在車窗外,呆望著。
麵包車駛離新城區后街道景物逐漸熟悉起來。
約半個鐘頭後,車子在他們家門口停了下來,爸爸先開啟車門,梅姨在整理從醫院帶回來的東西,許戈目光緊緊跟著自己的爸爸。
聖殿士說了“一切並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
沒有!
爸爸並沒有和以前一樣一下車第一時間往那個人的方向走,而是停頓在那裡,爸爸停頓的那小會兒許戈心裡緊張極了,就怕他會朝著她這邊走來,然後給她開車門,雖然,許戈以前老是因為這個埋怨他。
不要爸爸,如果你往我這邊走的話會讓我覺得特別奇怪,許戈在心裡唸叨著。
終於,停頓在車門前的人移動腳步。
心裡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一切真的還和平常一樣,爸爸還是那麼重男輕女,剛剛之所以停頓是因為他外套被車把手勾住了。
晚餐十分豐富,餐桌上沒有許戈十分討厭的阿拉伯熟食。
夜幕降臨時,許戈還是沒有等來她所盼望的那場雪,回到自己房間,開啟衣櫃,看著衣櫃裡那件中長阿拉伯式棉襖。
許戈有兩件差不多類似的棉襖,一件顏色較深一件顏色較淺。
深色的那件……現在已經不在了,打了一個冷戰,許戈迅速把那件棉襖扯下來裝進袋子裡,然後把袋子往窗外一扔,關上窗戶。
挑了一件短的中式棉襖穿上,桃紅顏色的中式棉襖看起來很喜慶,每次許戈穿這件時,梅姨總是說“小戈你怎麼看起來就像一個福壽桃。”
站在鏡子前,鏡子裡的人現在看起來既不像蘋果,也不像福壽桃,摸摸自己的臉,那張臉現在真的有點像茄子臉了。
那個人的房間就在她房間對面,他學習的書房緊緊挨著他房間,從書房窗戶映襯出來的燈光誘惑著她。
開啟書房房間門,和無數尋常的夜晚一樣,他坐在燈下,擺在他面前的是厚厚的外文書籍。
躡手躡腳來到他身邊,她在他身邊站了一會他才抬起頭來,他一抬起頭來她的臉就往著窗外。
看著窗外的夜色許戈喃喃說著:怎麼都不下雪。
從回到房間之後許戈就開始等待著天空飄下雪花來,在等待下雪過程中她心裡悶得慌,就害怕天空遲遲沒有落下雪花來。
然後她就來到他身邊,也許呆在他身邊不會悶得慌。
怕他趕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