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可真好。
那個人說了,永遠也不會。
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這次又從眼眶裡留下了淚水來。
那淚水變成了風裡的一縷嘆息,那縷嘆息穿過樹木往著天際,最終失落於厚厚的夜幕裡。
佈滿黑暗的森林,身材修長的少年背上馱著一副瘦兮兮的小小身軀,也許那副骨骼太小的緣故對少年夠不成任何威脅。
少年腳步疾風驟雨般,黑暗中的樹木並沒給少年帶來多大障礙,腳步往著遠處的火光。
在火光中,少年把那副小小的身軀放在擔架上,最靠近擔架位置的是一男一女,黃種人,年紀大約在四十歲左右。
當火光往著擔架聚攏時,強烈的光線把彎曲捲縮在擔架上的小女孩耳朵上的耳洞照得一清二楚,也把……
最靠近擔架的那一男一女男的手上的照明跌落在地上,隨之過臉去,劇烈顫抖的肩膀讓男人在瞬間彷彿老了十歲。
女的迅速脫下大衣,大衣飛快蓋在那副小小的身體上,之後,女人抱住被大衣裹得嚴嚴實實的骨骼,泣不成聲。
在女人身後是沉默的少年,火光投射在他臉上,少年的額頭還佈滿著密集的汗漬。
午夜,讓孩子們十分恐懼的那片森林傳來救護車呼嘯而過的聲音,救護車發出的警示聲淒厲得就像是誰在嘶聲歇底著。
整個世界都是白色的,幾分鐘之後許戈確信那個白色的世界不是傳說中的天堂,而是醫院病房。
消□□水、各種各樣的儀器,幾張面孔把她團團圍住,他們的目光都直勾勾落在她臉上。
這幾張面孔除了一張她不認識,其他的許戈都認識,眼眶紅紅的是梅姨、挨著梅姨站著的是爸爸。
站在爸爸是他兩位住捷克的朋友,他們每年新年都會到他們家來做客。
不認識的那張臉是一位金髮碧眼的女人,年紀和梅姨差不多,穿著白大褂,手看似不經意的塞在白大褂的口袋中。
透過女人的臂彎,許戈看到那個人的背影,房間裡所有人都圍在她病床,就只有他背對她站在窗前。
正午時分,整個房間十分的亮堂。
開口,聲音聽起來傻乎乎的:“梅姨,我吸了毒氣了,可為什麼我吸了毒氣還沒有變成白痴?”
她的話讓那些人的目光都同一時間裡迅速轉移。
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周遭看著詭異極了。
之後,梅姨告訴許戈,她所吸到的毒氣比較少所以沒有變成白痴,但那些毒氣現在還在她身體裡,接下來她需要做手術把那些有毒液體全部消滅掉。
梅姨是坐在床前和她說這些話的,抬起頭,手指去擦拭梅姨眼角的眼淚:“梅姨,怎麼哭了?”
沒有變成白痴是一件好事情,不是嗎?
許戈的手術被安排在下午三點半時間。
在許戈被推進手術室之前,梅姨和她保證,以後的晚餐都會蒸大米飯、不貪圖方面弄那些阿拉伯熟食,爸爸和她保證在春天還沒有來臨之前允許她隨便賴床。
那個人也表示了:“我存的錢以後都給你買蜜餅。”
心滿意足點頭,許戈覺得這是一筆賺頭不小的買賣,她答應那三個人會好好配合琳達醫生的,不哭不鬧,打針時眼睛都不眨一下。
琳達是許戈睜開眼睛時看到金髮碧眼的女人,英國人,據說是梅姨的好朋友,這次是專程來給許戈做手術的。
知道手術位置時,那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一下子全沒了,雙腳被儀器固定住,所以許戈只能透過破壞她手能夠得到的東西來阻止手術的進行。
當冰冷的儀器觸及她面板時,許戈覺得自己就像那隻刺蝟,渾身的刺都張開著。
“你們怎麼能……”許戈又慌又急又惱又羞。
距離許戈最近位置的女護士伸出手,這時許戈手剛剛摸索到一把手術刀,手術刀往著那隻靠近她的手刺去,那隻手迅速縮回。
手術刀指向那些人,嘴裡不停強調著:我不答應!
一直在一臺儀器前觀察的另外一名醫生來到琳達身邊,低低說著話,之後琳達醫生讓那些人離開房間。
梅姨進來了。
她坐在床前,把許戈的雙手小心翼翼包裹在手裡。
“小戈。”
“嗯。”
看著她,梅姨蠕動著嘴唇。
在梅姨的注目下許戈勉強點了點頭,剛剛梅姨和她說的那些話她聽著也不大明白,能弄清楚的是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