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起地上的筆,嘴裡和那些人說著“sorry”
店長重新拿來了賬單,當筆尖落在簽名處時豆大的汗從她額頭上滴落了下來,滴落在賬單上。
呼氣,再次握緊筆,發力。
賬單沒有藍色的筆跡,她手撲了個空,賬單連同硬紙板被同時抽走,熟悉的聲線近在眼前“我來吧。”
拿走賬單的人是厲列儂,他就站在那裡,他看著她的眼睛盛滿了痛楚。
為什麼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害怕藍色筆跡的人是許戈,不是連翹啊。
厲列儂攬著她肩膀走出那家商店時夜色已經十分深沉,小山般大小的商品最後都去了拉斯維加斯的福利機構。
連翹想,1942那些成員討厭她是有道理的,你看看她揮金如土的樣子絲毫不輸給那些臭名昭著的敗家女。
臉迎著夜風,揚起嘴角,直到攬住她的人說出“別笑”時連翹才知道原來自己是在笑。
而且好像笑了挺長一段時間,她笑得肌肉都酸了。
收起笑容,停下腳步,朝著厲列儂:“不,不,我可沒有笑,是許戈在笑。”
許戈現在應該很高興吧?看看,連翹不僅把許戈的臭毛病都學會了,連著許戈的生理反應也繼承了。
踮起腳,手勾住厲列儂的脖子。
“這樣的時刻,我們要不要去喝一杯,喝一杯慶祝……”
彎下眼睛,朝著他靠得更近,好便於他更清楚看清自己的姿態,特屬於許戈的姿態。
溫柔告訴著自己至愛的男人:
“厲先生,恭喜你,你終於把連翹完完全全變成許戈的樣子了。”
眼睛去瞅那個男人,心裡嘆氣,為什麼她沒有從他眼底裡看到欣喜若狂,不是應該高興嗎?
反而,她從他眼底看到了更多更多情感。
一分無奈三分酸楚三分溺愛,還有三分……
還有三分刻骨的思念。
踮起腳,勾住他的脖子發力,以便於她能親吻他,唇如願以償貼在他唇上,宛如蜻蜓點水一般的,唇落在他唇角:
“我知道許戈躲在哪裡。”
“厲列儂,許戈就躲在我的舌尖裡,躲在我舌尖裡的許戈總是讓我去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厲列儂,許戈還躲在我眼睛裡,躲在我眼睛裡的許戈總是讓我看到那些我所討厭看的東西。”
“厲列儂,我都快要被她煩死了。”
連翹都快要被許戈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