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星光早已經模糊不堪。
閉上眼睛,那個故事許戈講得有點累。
眼睛剛剛閉上,從空曠靜寂的世界傳來了若有若無的聲音。
那是年輕的女性聲音,來自於林中深處,聽著似曾相識的模樣,遠遠飄來,如夢如幻,年輕女性的聲音呈現出驚呼狀,驚呼著:厲先生——
聽清楚之後,許戈迅速從草地起來。
“怎麼了?”方為其問她。
“我好像聽到——”話說到一半,停下。
周遭一如既往的安靜著,樹葉靜悄悄的,偶爾來到耳邊的是夏蟲的聲音,那年輕的女性驚呼聲聽著更像是來自於她的幻聽。
“方為其,你剛剛有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嗎?”小心翼翼問出,在得到方為其的確認之後許戈一顆心這才鬆懈了下來。
方為其說沒聽到。
來自於林中深處年輕女性的聲音應該是來自於她的幻聽。
方為其是一名密碼員,要知道每一名密碼員都最需要具備超強的視力和聽力。
從草地上站了起來,和方為其說了一聲“再見”許戈匆匆忙忙的回到住處。
厲列儂還沒回來,顯然他的事情還沒處理好,這個想法讓許戈回程路上一直提著的心稍微放了下來。
一直到許戈洗完澡、準時躺在床上時厲列儂還回來。
十一點,許戈給厲列儂打了電話,電話沒人接聽,五分鐘後,許戈再給厲列儂打電話,這次電話接通了。
電話那端很淡的聲音“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厲列儂的話讓許戈的心又放下了一點點,握著電話吶吶的,很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吶吶間,電話那邊依然延續著淡淡的語氣:“事情有點棘手,需要費點時間,你先休息。”
“好……”成功的讓自己蹦出一句。
在厲列儂即將掛上電話的最後一刻許戈叫住了他。
“有事?”他淡淡的問。
電話彼端從語氣乃至聲音明明是許戈滾瓜爛熟的厲列儂模式,她所熟知的習慣的。
可她說熟悉的模式到了這會兒,卻讓她開始耿耿於懷了起來,那耿耿於懷是什麼許戈現在無從去顧及。
“阿特。”語氣小心翼翼的:“你一直在處理事情嗎?”
“嗯。”
“在你處理事情期間有沒有離開過?我是說出來散步什麼的。”
“許戈。”電話那邊的聲音略帶不耐:“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沒……”結結巴巴的:“我沒想表達什麼,那……那你去處理……”
厲列儂的電話掛得乾脆利索,甚至於連給她把話說完的時間都沒有。
握著電話,許戈心裡想著,那男人幾個小時前還明明給她花,給她花時一副坐在他眼前的女人貌若天仙的模樣。
也只不過過去幾個小時,貌若天仙的女人儼然已經變成俗不可耐,那變化可真快。
轉而一想,想及醫生說的話許戈就心安理得了起來,恐怕在接下來她還有小段時日要面對1942領導人的喜怒無常了。
許戈的一顆心到了這時也徹底的放下了。
說也奇怪,這個晚上許戈一閉上眼睛就直接進入了睡眠狀態。
牆上的鐘表滴答滴答響著,房間裡除了鐘錶的聲音還有女人均勻的呼吸聲。
鐘錶聲和著女人的呼吸聲無限延續著,夜十分的深沉,房間出現了第三種聲響,那是腳步聲,腳步聲很輕。
輕輕的腳步聲來到床前,那站在床前的修長身影一動也不動,長時間在黑暗中的靜止讓那身影宛如石化。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站在床前的人似乎意識到什麼,身影在轉身離開時腳步顯得艱難。
輕輕的腳步聲沿著來時的路離開,房間重新迴歸安靜。
紅瓦磚切成的長廊靜悄悄的,那個在長廊上行走的人每走十幾步都需要停下來休息一下。
從那人走路的狀況來看,應該是腳受傷了。
還沒睜開眼睛時許戈的手就下意識在腰間位置摸索著,還沒有完全清醒的腦子裡模糊想著,到底少了哪樣呢?
睜開眼睛的五分鐘後,許戈知道了少了的那是什麼。
少了厲列儂。
身邊位置涼涼的,從分散在枕頭的摺子印上許戈可以判斷厲列儂昨晚沒有回來,這個念頭讓她瞬間睡意全無。
正在準備早餐的是高雲雙和陳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