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動。
“回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什麼也不要去想,把一切交給我。”
“好。”
“許戈,等這件事情結束後,我會告訴你一些事。”
“好。”
也就她和方為其說話的功夫,半輪紅日掛在山尖上。
太陽昇起了,一切結束了,連翹說得對,這將會是讓她銘記終生的一個夜晚。
高雲雙開的車,車子朝著山下,一路上警笛聲不絕於耳,警車往著山上,她們的車往山下。
自始至終,白帶一般的河流也一直往著山下,車子經過了連線著山和道路的橋,山上的河流從橋下經過,橋下的河流延伸至伏爾塔瓦河,變成了伏爾塔瓦河的河水。
許戈閉上了眼睛,終有一天,她那丟掉的愛情信物最終也會變成伏爾塔瓦河河底的沉澱物,若干年的以後,有飢餓的魚兒把它當成美食,再若干的年後,伏爾塔瓦河的那條小魚兒游到了大海,一天天一年年長大,捕魚的季節來臨時,長大的魚兒遊近了漁人網兜裡。
白髮蒼蒼的老婦人某天經過碼頭,那從魚肚子裡找到的項鍊已經是鏽跡斑斑,她站在那裡看著,看著看著淚水聚滿了她的眼眶。
“奶奶,你怎麼哭了?”手裡牽著小小的女孩,女孩問她。
“不對,是海風大。”老婦人拉著小女孩的手離開了那片碼頭。
一眨眼間,滄海桑田,雙手掩住臉,任由淚水從指縫出一縷縷的滲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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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福利院,許戈眼睛幾乎都要睜不開了,洗完熱水澡往床上一趟,昏天暗地的。
醒來時,已是臨近黃昏時間。
喝完一杯熱牛奶,許戈給和她關係較好的1942成員打電話。
從那位成員口中許戈知道連翹現在就住在布拉格和1942有合作的醫護中心。
被送進醫護中心時連翹呈昏迷狀態,中午醒來一次,據說醒來後情緒十分不穩定,直到厲列儂出現情緒才稍有好轉。
就在許戈喝牛奶的那會兒,再次醒來的連翹因為沒有找到厲列儂用一把手術刀割了大動脈,現在在搶救當中。
電話彼端,遲遲疑疑的聲音:“阿曼達……”
和許戈正在通話的是她在1942交到的第一位朋友,年長許戈兩歲,現在在1942護理中心工作,她們間有十幾年的交情。
想必,連翹的演技也把她這位朋友征服了。
現在呈現在世人面前的狀況是:熱情浪漫的南加州姑娘忽然間遭到了自己心儀的男人的未婚妻的迫害,殘酷的現實讓她一時之間無法面對。
結束通話電話,看了一下鐘錶,下午五點半時間,很快的太陽就要下山了。
她得需要等待多少個日落,才能看到厲列儂一臉懊惱的出現在她面前,和她說對不起那個時候沒有選擇相信你。
許戈現在所要做的是:等待,等待那個時間的到來。
到那時,她要用很平靜的聲音告訴他,厲列儂這次我們真的結束了。
剛剛放下牛奶杯子,敲門聲響起。
站在門外的是高雲雙,和高雲雙出現在她門口的還有一位身材瘦削的中年女人,這位據說已經等了她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
當這位中年女人叫她“許戈”時,許戈讓高雲雙把中年女人帶進來,在這裡更多的人管許戈叫做阿曼達。
很少有人知道她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房間只剩下許戈和那個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把她細細瞅了一番,最後目光落在她眼角上,笑著說:你一出生眼睛就在笑著。
“你出生時我抱過你,當時我心裡是十分嫉妒的,那個倒胃口的女人怎麼生出這麼可愛的小傢伙。”
臉色蒼白、眼神渾濁渙散、太陽穴手背上隨處可以看到凸起的青筋、一看就是有長期酗酒經歷的人。
也不知道這個時間點,這位酗酒的女人將在她生命裡扮演的是何種角色。
“女士,你還是直接進入主題吧。”許戈說著。
“三十八歲,在瑞士的一次雪崩中我是在那塊場地上唯一的生還者,四十二歲,一次護照丟失導致於我錯過從安卡拉飛往阿姆斯特丹的航班,我錯過的那般航班遭遇了空難,一百四十名旅客乃至機組人員無一生還。”中年女人娓娓道來:“當時我就在想,那兩次死裡逃生的背後一定有著別的原因。”
女人笑容收起,之前看著她親切眼神變成了怨毒:“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