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紀白一陣沉默,說起那種重金屬,他就覺得這事情和那個灰色風衣男人脫不了干係,然而這個男人好些日子沒有出現了。
唐信說:“我覺得隊長之前提到的,何沛興的那個同事章江浩很奇怪。”
謝紀白說:“的確。”
何沛興死前,當天早上五點的時候,有人看到章江浩和何沛興在一起,而且和他們打了招呼。後來五點二十左右,那個人看到章江浩離開休息室的背影,差不多就這個時候,何沛興死了。
然而章江浩否認那天五點的時候見到了那位同事,也不承認和那位同事打了招呼。他還拿出了證據,他說五點二十左右,他在車站旁邊的便利店買東西,有監控為證。
謝紀白和唐信找到了那位同事,是個年紀還不大的男人。
那位同事很堅定的說:“我沒有騙人,那天早上下了班,我就是在休息室看到了章江浩和何沛興,我當時真的打了招呼,章江浩還回答了我,但是他卻轉臉不認賬了。”
謝紀白說:“你們說了什麼?怎麼打招呼的。”
那位同事撓了撓頭,說:“就是很普通的打招呼,我當時說,下班了,累死人了,回家睡覺去了。章江浩好像說,是啊,的確累死人了。”
就是普通的打招呼和嘮嗑,並沒有什麼很有用的話。
謝紀白說:“你第二次回來的時候,確定看到的是章江浩的背影?”
那位同事有點為難了,說:“應該是他吧,我覺得是。因為之前他和何沛興在休息室裡說話,休息室裡沒有別人了。”
“你沒有看到他的正臉。”謝紀白說。
“沒有。”那位同事說:“但是他穿著章江浩的衣服啊,那件衣服我認得,章江浩不久前買的,名牌,特別的貴。我老遠就看出來那件衣服了。”
唐信笑了,說:“一件衣服而已,還是個背影,並不能確認那就是章江浩。”
“這……”那位同事撓頭。
謝紀白說:“你說你是因為忘記拿鑰匙,所以才折回來的,你還說你的鑰匙應該是忘在工作服的口袋裡了,那麼你沒有奇怪,你的鑰匙為什麼會掉在休息室門外嗎?”
“這……”那位同事更是不知道怎麼說了。
那位同事很確定他和章江浩打了招呼,然而章江浩否認還有便利店的監控證明。兩個人的說辭有衝/突,必須是一個人說了謊/話。
這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謝紀白繼續說:“你沒有懷疑過,你的鑰匙是被人故意丟在休息室門外的嗎?”
那位同事睜大眼睛,他之前沒有多想,以為是鑰匙不小心掉在外面了。但是現在想想,的確可疑,先不說工作服的口袋很深,就說那麼一大串鑰匙,掉在地上肯定“啪”的很大動靜,他不可能聽不到沒注意。
謝紀白說,這的確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不過需要一個幫兇而已。
章江浩和何沛興在休息室裡說話,當時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是並不愉快。何沛興似乎發現了天大的秘密,而他又是個老實迂腐的人,並不是一個為了錢就能打破底線和人性的人。
章江浩覺得何沛興恐怕必須要死了,不然再過不久,這件事情就會被更多的人知道,他打算殺/人滅/口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有個不速之客來了,有一位同事走了進來,看到了他們,還打了招呼。
那位同事打破了章江浩殺/人的計劃,章江浩如果繼續按照原計劃殺/人,那麼他的嫌疑就會很大,因為有人看到死者死前和他在一起,警探勢必會繼續調/查他。
所以章江浩不得不改變計劃,他離開了休息室,把殺死何沛興的工作交給了另外一個人。
章江浩這個時候,趕緊離開,然後跑到一家便利店門口,那裡有攝像頭,他故意在那裡買了東西,攝像頭記錄下他停留在那裡的時間。
而他的幫兇,則替代了他,進入休息室,給何沛興下毒,然後把那位同事落下來的鑰匙扔在休息室門口,穿上章江浩的衣服,離開休息室,留下一個背影。
那位同事回來看到自己的鑰匙落在休息室門口,他自然而然的撿起來,“正巧”又看到“章江浩”離開的背影,他認得那件衣服,所以很自然的覺得那就是章江浩本人了。
同事拿到了鑰匙,也就沒有進入休息室,如果他這個時候進去,恐怕就會發現何沛興的屍體。
這樣一來,章江浩有了充足的不在場證明,而何沛興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