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她看過去,就見慕容春攤開手掌,掌心上黑乎乎的,我忍不住道:“什麼意思?”
慕容春指了指牆壁,我茫然的看了幾眼,突然看出點端倪了,章慧家的圍牆是用青石壘成的,古時候沒有水泥,更不會有工程塗料,昨天下了一場雨,牆面應該很乾淨才對,可是我卻看到牆面上塗抹了不少黑灰色類似泥漿一類的東西。
我伸手在泥漿上面摸了摸,低頭仔細去看,沾在手上的泥漿顏色黑灰,手感有些澀,具體是什麼,有點拿不準,我順著泥漿的地方找了找,在一塊凸起的地方看到一小塊黃紙,黃紙是被燃燒過的,卻沒被燃燒乾淨,雖然被雨水打溼,可還是能看到四周燒灼的痕跡。
紙灰!誰家會用紙灰塗牆?我驚訝的看了眼慕容春,慕容卻朝右邊的屋子使了個眼色,我聽到那邊傳來輕微的聲音,小心翼翼走了過去,北廂房門虛掩著,我輕輕推開,就見正面靠牆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木桌,木桌上面全都是牌位,有三四十個之多,全都是檀香木做成,古香古色,然而所有的牌位全都是七扭八歪,沒有一個是立著的。
木桌前面跪著一個瘦小的男孩,嘴裡念念叨叨的正在用黃紙製作紙錢,右邊已經堆積起了半人高的紙錢,被從門外刮進來的風吹動的嘩啦啦直響,我推門進來,嚇了男孩一跳,轉過頭來看我。
男孩也就十歲的摸樣,臉色蒼白,眼睛很大,尖下巴,雖然驚慌,眼神卻很堅定,並沒有驚慌失措,剛才一哆嗦也不過是下意識的反應,他是個英俊的男孩,臉上卻帶有他這個年紀不應該有的成熟和穩重。
“你是誰?”男孩看到我,沉聲問道,我看著旁邊的紙錢,目光轉到男孩身上,道:“我叫薛偉,是你媽媽請來幫你們的。”
男孩聽到我提起他媽媽,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轉過身去繼續做他的紙錢,沉聲道:“我家的事你管不了,你也不該管!”
太過老成的男孩,讓我感覺除了詭異之外,更感覺章慧家的事跟男孩離不開關係,我問道:“你是章慧章大姐的兒子?”
“不,我是吳凱的兒子,我叫吳進!”
我能感覺出吳進對他母親的厭惡,按理說交流成這樣,也就沒法說下去了,我沉默了下,決定開門見山,問道:“圍牆上的紙灰是你塗上去的?為什麼這麼做?”
“那不是紙灰,那是冥幣,冥幣燒成的灰,我家老祖宗告訴我,只有這麼做她才會回家,才會懲罰那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吳進輕輕說著,看向我的眼神卻是冰寒如冰,滿滿的都是怨恨,憤怒。(未完待續。)
一百二十七章 命運
母子相愛乃是天性,可我在這孩子目光中看到的只有仇恨,刻骨銘心的仇恨,我不知道他家裡發生過什麼,能讓一個孩子性格扭曲成這個樣子,吳進冰冷看了我一眼,轉過頭去,繼續做他的紙錢,我想跟他說兩句話,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正尷尬著,寇真對我喊道:“偉哥,過來喝茶。”
石桌上擺了一壺茶,章慧陪著鈴鐺和寇真喝起了茶,目光卻全都朝我這邊看了過來,我嘆息了聲,大步往回走,慕容春陰魂不散的跟上,回到石桌,章慧給我倒了杯茶,小心翼翼問道:“薛法師,我家的事就拜託你了,你……看出什麼來沒有?”
章慧家發生的怪事,跟她兒子吳進脫不了關係,堡壘都是從內部攻破的啊……看著章慧期待的目光,我沉默了下對她道:“院子裡樹木花草擺的太雜,尤其是院子中間這顆槐樹,老話說的好,前不栽楊後不栽柳,中間不栽鬼拍手,從陰陽五行上說……”
胡說八道了一番,加上寇真在一邊捧哏,侃得章慧暈暈乎乎不斷點頭,哥們說了個口乾舌燥,最後對她道:“我在院子裡給你藏五張黃符,理順你家的風水,應該不會再有事情發生了,要是還有事,我們暫時不走,你可以去旅館找我們。”
章慧連忙答應下來,卻有些扭道:“等家裡平靜了,我再把五萬塊錢給薛法師。”
五萬塊錢對我來說不是個小數,可哥們也不是奔著她這五萬塊錢來的啊,我現在就想搞清楚錢老闆為什麼會在她家出現,卻是沒有一點線索,含糊著應和了幾句,站起跟章慧告別,這其中慕容春一句話都沒說,好像她只是個旁觀者,哥們實在是沒精神在多琢磨了,再不休息,什麼都不用****就得壯烈在牌坊村。
我在院子裡貼了五張黃符,形成個五行陰陽的符陣,用的全是驅邪辟煞的符,真有惡鬼撲門,也闖不進來章慧家,告辭出來,我和寇真朝旅館走,慕容春和趙欣還跟在我身後,我納悶問慕容春:“不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