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能在小廟裡等著嗎?那是不可能的,真要那樣,我都瞧不起自己,桑傑這樣的弱雞都能去,哥們差啥?何況這也是跟波多仁寶哲拉近關係的機會,哥們拍了下桑傑的肩膀,對他道:“你個不修神通的喇嘛都敢去,我就更敢去了,你怎麼去,我就怎麼去。”
我和桑傑都不是有錢的主,別說一個人三四十萬的登山費,就是三四萬也拿不出來,何況現在這個季節,就算你拿出錢來了,也沒有那個登山隊敢接這個活,於是我和桑傑就在小廟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帶了點吃的,喝的,帳篷,火機……穿上羽絨服,連特媽個標準登山鞋都沒有,就朝著珠峰前進了。
閒話不多說,幾天後我和桑傑到了珠峰腳下,之前我以為想要找到波多仁寶哲會是件特別困難的事,到了珠峰腳下才知道,其實登珠峰的線路就那麼兩三條,就是我和桑傑所在的位置,是最容易,危險係數最小的路線,想來也是,為了掙錢登珠峰的,也不會真正去挑戰什麼。
寒風朔烈,我和桑傑在上山之前吃了點東西,開始登山,哥們從小在東北的山村長大,冬天經常是零下三四十度,對於耐寒來說,肯定比常人要強,但我沒想到珠峰上的寒是一種徹骨的風寒,無時無刻都能感覺到小刀子似的風颳來。
尤其是走的時間長了,眼前全都是白雪,還會有雪盲症,哥們和桑傑兩個窮逼,連個眼鏡都沒戴,像我倆這樣的登珠峰的,實在是罕見至極,好在都不是普通人,桑傑雖然不會神通,卻也懂得修煉的法門,呼吸很綿長,熱氣不外洩,倒也不用我多操心。
開始的時候還好,到了後來,哥們就感覺有點難受了,因為越往上空氣就會越稀薄,喘口氣都困難,我倆誰都沒有帶氧氣筒,腳下是隨時可以致人於死地的雪窟窿。如果加快速度,肯定會缺乏氧氣,馬上就會因為空氣稀薄而窒息,在又冷又滑的冰川上倒下。
哥們用胎息法,桑傑就輕聲念著密宗的咒語,登山也就三四天,我倆就已經很狼狽了,幸好我背了個小小的帳篷,還有兩個睡袋,可是每天晚上桑傑都會在冰冷的珠峰上唸經,從不間斷,哥們很佩服他的毅力,也希望能早點找到波多仁寶哲。
我們不是來征服珠峰的,我們只要找到波多仁寶哲就可以了,可接下來的兩三天,仍然沒有見到波多仁寶哲的影子,儒雅的桑傑嘴唇乾裂成一道道口子,一說話出血,臉上被風吹的通紅,手上也有了凍瘡,可他還是樂觀的跟我說說笑笑。
人的情緒是能被感染的,哥們也被桑傑樂觀的情緒感染,但我倆攀登的速度卻也越來越慢了,高度越高,向上就更難,好在哥們如今的符籙之術已經小有成就,其中遇到了幾次危機,都被我隨手給化解了,桑傑也是讚歎道家符籙的神奇。
這天我倆在登山的過程中,桑傑差點陷進雪窩裡,哥們為了救他力氣用的大了些,拽著他一甩,把桑傑摔倒一塊凸出的冰塊上,愣是把右臂給摔折了,受傷了也就沒在繼續向上攀登,我找了個避風的地方,把帳篷支撐上,給桑傑接了骨,用黃符引氣疏通經脈,又用繩子綁上,才算是保住了桑傑的右臂。
繼續尋找波多仁寶哲卻不可能了,到了晚上,我倆隨便吃了點帶來的牛肉乾,我對桑傑道:“你已經廢了,明天我送你下山,我自己再來找波多仁寶哲。”
桑傑顯得有點沮喪,低垂了頭想了半天,突然抬起頭來,臉上又變成那副微笑的模樣,對我道:“也好,我現在幫不了你什麼了,反而成了你的拖累,就是辛苦你了。”
我暗自苦笑一聲,還真是辛苦我了,都爬到這了,估計離波多仁寶哲也不遠了,卻要把桑傑送下山,從頭開始,何其像我操蛋的人生,努力的向前,以為就要見到光明的時候,卻突然捱了一棒子,還要從新開始……
“休息吧,儲存體力,下山比上山還難。”哥們說了句,給桑傑拉開了睡袋,桑傑點頭答應,哥們也把自己的睡袋開啟,還沒等往裡鑽,聽得外面有個人用藏語說了句話,然後桑傑就跟火燒屁股一樣跳了起來,興奮對我道:“是波多仁寶哲。”
桑傑去拉開帳篷的拉鍊,從外面寒風中進來個老喇嘛,他是個並不高的喇嘛,也就一米七的身高,五十多歲,臉上的皺紋如同溝壑,穿著一件羊皮的皮襖,卻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了,整個人如同藏族最普通的老人,沒什麼稀奇的,連眼睛都沒有那麼明亮,卻有著睿智和慈祥的目光。
桑傑把波多仁寶哲迎進帳篷,把我介紹給了波多仁寶哲,波多仁寶哲對我做了個雙手合十的禮,用漢語對我道:“辛苦你跑了這一趟,不過,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