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這還情有可恕。還有一件,你當日代代單傳,只生我家父老先生一個,今受誥贈敕命,就夠你榮耀得很了。又無緣故生出許多沒要緊的兒女來,若都做八座的官,都像我家的富,不丟我臉面,不來沾染我,不辱沒我,也還罷了。卻又有窮的窮,賤的賤,不是來呵我寫字與老爹去照看他們,就是來擾我要吃我的東西。就把我的卵脬呵腫了,我只是不快活。我如今疏遠他們,還怕人知道,說此人是宦太老爺房分中的兄弟,或是宦大老爺隔從的叔叔,使我羞臉難當。我不理他們,他還無恥常來纏擾,我避之猶恐不及。若再與他往來起來,我在這世上一刻也存站不住。你知道的,我那姑父劉太初,一個大窮秀才,教書餬口的人。他見了我,不自己害羞,還要做那姑爹的身分。我氣得要死,總不理他。他倒還知機,總不到我家來纏擾。你想我一個萬人之上、三人之下的一個人,怎肯下氣在這些窮骨肉跟前,豈不懼哉識者所笑?你道我說得是麼?”
鄔合此時魂才返舍,見他說得如此稀奇,又不敢笑,忙道:“大老爺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