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部分(1 / 4)

葬。】害人自害,豈不信然。因鍾吾仁弟兄相害,豈不信然,有一調《駐雲飛》感嘆世人手足,道:

手足天倫,同氣連枝骨肉親。貴賤皆天定,貧富何須論。勢理起家庭,較人猶甚。同室操戈,血淚如注迸,嘆世上兄弟相和有幾人。

都氏回家,家中還有千金之產,他少年無出,嫁人去了。這計氏家業罄盡,一絲也無,在哥哥家寄住了幾日,也只得抱瑟琶過別船而去。可笑鍾趨苦積萬金之產,被兩個賢郎這樣輕輕花去。不但性命不保,而且覆宗絕嗣。古人說:錢財上寬一分,與兒孫積一分之福,豈欺我哉?【鄙吝諸公,此真不入目之言,可厭至極。】此雖是鍾氏弟兄分爭之罪,實由鍾趨愛富嫌貧,只知損人利己之報也。古云:遠報兒孫近報身。毫釐不謬。不信,但看此一段事,豈不使人不寒而慄。因他兄弟二人互相謀害的這一件事,有幾句打油感嘆世情,又可以警戒此輩,不可說是熟話不看:

世人何故喪良心,但見黃金不見人。

毒計每緣爭阿堵,奸謀乘隙亂家庭。

僉壬莫怪胸如蜮,天性還因腹有荊。

休道冥中無報應,驅除險惡化和平。

不必煩言,且說宦實家人打聽鍾員外的船到了旱西門外石城橋下,他父子同接了出來。鍾生忙迎進艙中,相揖坐下,道:“老先生尊年先輩,何敢當此厚愛,遠勞尊駕,使晚生何以自安。”宦實將父子朝夕感念,並將替他了房產地土,候他歸來的話說了。又道:“愚父子特來奉迎到新府耳。”鍾生雖感之不已,還要推辭,先是梅生同鄔合接到下關,此時在船上同來,梅生見他推辭再三,勸道:“宦老先生這一番殷殷厚意,吾兄再卻,未免就覺十分固執了。”鍾生此時也無可歸家,又見他這般實愛,也就深謝領了。鍾生賞了船頭十兩銀子就發行李,同著家眷上轎。

來到新居,甚是寬敞富麗,家中動用之物,無一不備。宦實又備了戲酒來,一來替他接風,二者溫居,鍾生感之不盡,後來竟成了通家莫逆。鍾生一到家,賈文物、童自大都來拜望。賀房接風,大家熱鬧了許多日子。錢貴之母郝氏,宦萼之妻侯氏,梅生之妻李氏,鄔合之妻贏氏,都來看錢貴,送席。內邊堂客也吃了數日酒宴。

過了些時,鍾生事體稍暇,差人往和州打聽,關爵已回到家園地。二人鄉會同年,做庶吉士時,志同道合,臭味相投,十分契厚。後來雖分了衙門,常常相晤。今相見他革職是因救己波累,又素知他貧寒,將榮公夫婦所贈之物取出百金,【提此一句者,見鍾生除此以外,別無他蓄耳。】僱了一隻小舟,親到和州孝義鄉去相探。關爵見他遠來,不忘友誼,心中甚喜,寒素家風,唯設雞黍村醪相待。鍾生將攜來之物奉承,關爵初不肯受,鍾生道:“年兄之清介,弟豈不知,此物若從貪汙中得來,決不敢汙及年兄,既是他人贈我,分贈年兄,這有何傷,況古人傾蓋相逢,即有束帛之贈,未聞其辭也,何況我二人同年兄弟耶?此些須不過為年兄薪水資耳。年兄豈疑弟為世俗之夫,做報德之敬耶!”關爵見他情意殷殷,只得道謝收了,相留盤桓了數日,鍾生因到家未久,辭別了回來。

卻說童自大自己思道:“我自從與宦萼、賈二哥結拜之後,這幾年了,擾過他兩家大酒大席不計其數,我雖請過他們幾次,【也就算費事了。幾年請過幾次,也便一年請一回,較之生平從不請客者高出多矣。】都不過家常茶飯而已,連酒也不曾醉過他們一次。從來沒有設席叫戲熱熱鬧鬧這樣一回,我雖改過了,這幾年但只不在銀錢上刻薄,並不曾大施為施為,這個臭名終在。我看鐘員外人都這樣敬他,宦哥白白的送他萬金之產,我就破二三十兩頭請請他做個相與也何妨。況且我同宦哥結拜了,他父親就是老伯,他來家這幾年,我還沒有與他接風,【到家數年,方才接風,也算新聞。】何不一舉兩得。”【還是一事兩勾當,到底臭味難脫。】又想道:“我的主意雖如此,不知奶奶捨得捨不得,須同他商量了,才好行事。”遂走到鐵氏跟前,把這個意思達上。

鐵氏也不像奉承他嘴巴的惡態,他三十多歲了,終日飲酒食肉,一無所事,閒了就拿角先生解悶,真是心廣體胖。他胖得沒樣,到如今越發胖得動都動不得。兩腮的肉墜了下來,脖子與下頦一般粗,要回頭,連身子俱轉。胸前大乳凸得充高,屁後尊臀宛如巨鼓,雖無那兇暴之氣,只是生性吝嗇,卻不能改。他因胖得很,總不能生育,即如母雞太肥了,油蒙了心,不能下蛋的一個理。數年來,不想倒是葵花心中竟結了一個子,蓮花瓣內也產了一個女。他娘母雖醜,倒生了兩個好白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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