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奇絕,不愧為撫養之乳母,善□□□□也。師死,為弟子者心喪三年。乳母死,緦麻三月。□□□於此師當衰,經於此乳母當期,庶可以報教訓之□□。
□□自譽佳作,在今日無不皆然。宦萼想入詩社,亦紛□□,是無足異也。
頂燈長跪,正假斯文之伎倆,販賣漢或倒不如是。
要刻畫多銀之淫之醜,故寫宦萼到遊家來同楊為英作龍陽求淫不遂,一番大罵。至遊夏流被夾,方更見其醜態□□。
□□□出氣一段,不過隨筆成趣。
□□□□之有賢妻也。他人之癰可吮,而閫內夫人之痔豈不可舔耶?罪當云何?熊氏以遊夏流一言而恕其罪,豈□□□□□□□□□遊夏流能以巧言解甘壽之禍於□□□□□□□□□□愈顯多銀之惡過於熊氏也。
□□見書中雲:徼外之女國有四。有一國以犬為夫者,大概火氏從彼處效法來。
□□□□焦氏、水氏之淫,楊大兩夫妻真是對手。水氏之□□□□,其量不下昌氏,可惜二人不曾一較。水氏半日□□□□夫,卜通數年僅獲一焦氏,得便宜處失便宜,善□□□往往如是。鑑卜通之事,愛便宜人亦可為哉?
夏流之妻至於淫狗,已不堪言矣,且更至於淫驢,遊於下流者當慎之。多銀可謂不圖,為樂之至於如此其極也,可謂樂極生悲。人生十分太過之快心事不可多做,亦當作如是觀。或有謂多銀一段,事之必無,未免墮口業罪。餘笑曰:子看書不照應前後,反責他人耶?多銀是何人託生?狗與驢又是何人轉世?將前面一想,此一罵猶不足盡他三人之罪也。
宦、賈、童在錢家肆惡一段,此銷繳三人惡字餘波,令而後不復蹈前非矣。
鍾生、錢貴有此一抑,此後盡揚眉吐氣時矣。禍兮福所倚,正以喻人失意處不足介意也。
姑妄言卷十二
第十二卷 鍾情百種鍾情 宦萼一番宦惡
附:甘壽表弟兄受閫罪無輕重 水氏親母女淫人畜有死生
話說錢貴那日自遇宦萼眾人之後,心中甚是自悔。暗思道:瓊枝玉樹,安可置於糞土之中?況人生百歲,孰無一死,豈可畏刀避劍,與狂且為伍以自汙乎?今後任是勢豪紈褲,雖鼎烹斧銼,萬不可再辱。又想起鍾生儒雅彬彬,風流瀟灑,更嘆人才難得。因想起昨日場期已過,鍾生不知可得意否?欲待約他來一會,因作了一首詩寄他道:
愁心悲夜月,病體怯秋風。
為憶多情種,思來入夢中。
寫下了要寄去,又無人可託。悶坐懨懨,竟幾乎有個真病之勢。次日,悶臥在床,忽代目來說道:“那梅相公在外面來看姑娘呢。”錢貴正想人寄信,聽見他來,忙扶了代目迎出來一拜,讓了梅生坐下。梅生說道:“久未得來相訪,今偶步過此,特來奉看。錢娘為何清減了些?”錢貴道:“自從暮春別後,懨纏一病至今,故此瘦損。”梅生道:“鍾兄一向可曾來麼?”錢貴道:“鐘相公原說要在家中用功,故此不曾到這裡來。但昨日場期已過,相公定然在場中相會的。”梅生道:“我還是七月內同他相會。近日因寒家有些要緊的事,連場期都耽誤了。這一向未曾得會,如今正要去望他。”錢貴道:“相公若去,委有一事相煩,敢求勿卻。”梅生道:“錢娘有事,但說何妨。”錢貴道:“相公若遇鍾郎,懇將妾意轉達。妾數月來望眼將穿,此衷時刻如有失失。況鐘相公場期已過,斯時已無事矣,請到寒家來一晤,以解思念之苦。還有一小柬,欲求寄去,不知相公肯金諾否?”梅生道:“我當有甚大事,這便道傳書,有何難收?”因笑著道:“我今若見了鍾兄,只用對他說兩句舊詩,道錢娘:
自從別後減容光,半是思郎半恨郎。
他聽見了這話,或者今日就來。雖是中秋後一日,也還是月圓之夜,來與錢娘做一個人月雙圓也不可知。若不然,或他有事,明早必到。錢娘但請放心,我此刻就行。“錢貴叫代目將昨日封了的那一首詩取出,送與梅生,梅生遂起身辭去。錢貴見他已帶了信去,知鍾生多情必來,歡喜非常。在房中炷了一爐好香,叫代目把床上換了一副新衾枕,預備了些酒餚等候。又淨了一淨下體,是不用說。
看看至晚,正在思念之際,耳中忽聽得說,“鐘相公來了。”【這一句寫得入神,妙。錢貴此時心一惟以鍾生為念,目不能視,惟側耳靜聽。忽聞鐘相公來了五字,如轟雷灌耳,心喜非常,並不曾聽見是誰之聲音也。】錢貴喜動顏色,因無人在傍,自己忙摸出房門來。那鍾生早已走近前扶住,道:“賢卿一向好麼?” 錢貴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