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叫來了。”
武帝走過來,從李廣利老婆手中接過孩子,看了看,發現他胖胖的,心情也就放鬆了一點。但他還是傷心地說:“這個孩子命苦哇!生下來沒幾天,便沒了娘。”他又轉過臉來對奶媽說:“你能哺好這孩子嗎?”
奶媽說:“啟奏皇上,這個孩子特別能吃,老奴的奶這麼多,都供不上他吃的。好在他的舅媽奶更多,有她和我一塊兒就行了。”
武帝看了看那個大胖女人,問李廣利:“她是你老婆?”
李廣利哈著腰答道:“是的!皇上!奴才的老婆生了七個孩子,最小的一個才半歲。皇上,您就放心吧,奴才的老丈人是殺豬的,她整天喝豬蹄湯,奶水可多啦,保證讓皇子餓不著!”
武帝放心地點點頭:“哼。李廣利,你的武藝學得怎麼樣了?”
李廣利哈腰加點頭:“皇上,自從皇上要奴才拜東方大人為師,奴才就天天都在練功!這會兒,奴才能跟珠兒打上幾個回合了!”
武帝臉上這才有點笑意:“你四十多歲的大胖男人,只能跟十多歲的小姑娘打上幾個回合,還好意思對朕說?”
李廣利再三點頭哈腰:“哎呀,皇上!不是奴才笨,是那東方之珠太厲害!眼下,霍光和金日磾兩個也打不過她一個!東方大人說,珠兒的武藝已經趕得上辛苦子了!”
武帝也高興起來,他拍了拍李廣利的肩膀說:“那好,李廣利!只要東方愛卿和珠兒願意教你,你就好好地學!你要學衛大將軍!朕想讓你做李青,做李去病!”
李廣利聽到這話,索性跪了下來:“皇上,臣雖無能,卻願以死報效皇上!”
武帝皺起了眉頭。
霍子侯知道,皇上這時最不喜歡聽那個“死”字,於是便示意李廣利離開。“好啦,好啦,你們走吧。皇上整天為李夫人的死傷心,你怎麼又是死啊,死的?以後不許說這種喪氣的話!”
李廣利顫顫驚驚:“是,奴才以後不說這話。”說完就要離開。
武帝伸手止住:“慢!——李廣利,你隨張大人去西域,回到長安,朕封你做了什麼?”
李廣利還是點頭哈腰:“皇上,皇上您封奴才做騎都尉。”
武帝嘆道:“騎都尉,騎都尉,騎都尉也是個僅次於將軍的五品官!你怎麼能張口一個奴才,閉口一個奴才地稱自己?”
李廣利見皇上生氣了,便不再點頭哈腰,而是跪了下來,倉皇地說:“皇上,奴才該死!不,臣罪該萬死!臣是跟著李延年,還有霍子侯說話,說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
武帝憤怒地嚷嚷道:“朕要你站起來!做人就要有做人的樣子,挺著胸膛,直起腰板來走路!朕以後要是再聽你自稱奴才,再見到你說話點頭哈腰,朕就把你的身子給淨了,索性讓你當個奴才!”
李廣利顫抖起來,惶恐地說:“皇上,臣再也不敢了!你看,臣這就直著腰板,走給您看看!”
說完,他挺起胖胖的肚子,直起腰板,跨起了正步。左腳動時,左手向前,右腳動時,右手擺動,一副滑稽相。霍子侯在一旁,早笑了起來,可李廣利的臉上,卻很認真。
武帝也憋不住自己,笑出了聲來,邊笑邊搖頭。“哈哈哈哈!朕到今天才知道,東方朔為什麼願意收留你,珠兒為什麼願意教你。你是個天生的二百五,可你自己一點都不知道!”
(二)
金馬門內,氣氛溫馨。
東方朔看著阿繡給珠兒梳頭,自己便過來給她理衣服,一邊理,一邊說:“珠兒,你都快到十四歲了,你看看,已經是個大姑娘了,以後說話要小心一點,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珠兒卻還是高聲尖語:“喲!爹——!珠兒再大了,也是您的女兒。”
阿繡意味深長地看了東方朔一眼,東方朔沒搭理她,用手點著珠兒的額頭:“你就是嘴乖。”
珠兒應得更快:“爹,你自己想什麼就說什麼,為什麼不讓女兒這麼做呢!”
東方朔說:“你是女孩子嘛,女孩子長大了,要嫁人的!你沒聽董老夫子說嘛,女人要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嫁後從夫……”
珠兒一聽這話就煩:“好啦,好啦!要是那樣,珠兒我就永遠不嫁,一輩子呆在家裡聽爹的!”
東方朔卻怪聲怪氣地應道:“你就是說話讓我舒服,你什麼時候聽爹的?是爹老聽你的!”
珠兒將頭髮理好,走了過來,用手拉著東方朔漸長的鬍鬚說:“爹,咱倆誰跟誰啊?以後咱們說好,女兒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