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響,珠兒向外看去,只見太子劉據在十餘個隨從的簇擁之下,姍姍而來。
珠兒跳到一邊,對霍光等大叫:“停下!停下!”
霍光和金日磾、李廣利三個見了,急忙半跪施禮:“太子殿下早安。”
太子劉據有點不知所措。
珠兒見他這副派頭,便譏諷地說:“太子殿下,你是來練武學藝呢,還是來視察檢閱呢?”
劉據木納地說:“珠兒,今天是休沐日,我想來學劍。”
珠兒問:“既然是來學劍,還敢開口叫我珠兒?”
劉據被問住了:“珠兒,那我該叫你什麼啊?”
李廣利抬起頭來,忙討好地說:“太子殿下,我們都叫他師姐,我都四十啦,還這麼叫呢。”
太子有點不信:“珠兒,霍光是你的舅舅,難道他也叫你師姐?”
霍光正想說話,珠兒卻開了腔:“哼哼!輩份有尊有低,來到世上有早有晚,可進了師傅的門,也要有先有後!”
霍光怕珠兒衝撞太子,忙勸道:“珠兒!”
珠兒將臉一沉:“二師弟,你也不守規矩?”
李廣利勸太子道:“太子,要想學藝,就叫師姐吧!”
太子只好囁嚅地說:“師……師姐。”
珠兒這才樂了:“唉!這還差不多!既然是師兄弟,就沒有君臣之禮,你們都起來,都起來!以後,凡是在這兒,都不許下跪。要跪,只能給師傅跪!”
這時東方朔才伸著懶腰,從屋裡走出來,邊走邊問:“珠兒,你又在發號施令哪!”他一抬頭,突然見到了太子,嚇了一跳:“喲!太子殿下!你也來了?”
太子劉據把雙手一揖:“東方大人,父皇命據兒每逢休沐之日,必須到大人處學習武藝。”
珠兒卻拉住了他:“哎哎哎哎——你先跟大師姐我學,等到哪一天,你能打過我啦,再跟我爹求教!”
東方朔斥道:“珠兒,不許這樣和太子說話!”
珠兒很不樂意地嚷嚷起來:“什麼?爹——,你也一口一個太子,太子的,要是大家都把他當太子看,他還學什麼武藝?”
東方朔覺得珠兒說得對,便看了看太子。
不料太子明白這些道理,急忙說道:“東方大人,師姐她說得對,據兒我既來此地,就是學生,就要遵從師門規矩,就應該聽師姐的。”
珠兒臉上笑開了花:“哎,這就對了!還有,你聽好了,這兒是皇宮的金馬門,不是什麼荒山野嶺,要人守護!你以後,不許帶那麼多人來,帶來的人,也得全部留在金馬門外頭,不許進來!”
太子此時也放開了,他恭順地答應道:“是,師姐,小師弟聽令!”然後轉過臉來,對眾多的隨從說:“你們聽好了,全給我出去,統統到金馬門外邊待著,以後不許再跟來!”
太子侍從紛紛退出。
珠兒高興地點點頭,對霍光和金日磾說:“好,二師弟,三師弟,你們兩個自己練。”然後又對李廣利說:“小師弟,來,你陪我練一陣,讓太子先看一看!”
李廣利卻叫了起來:“大師姐,你這話就不對啦!太子來了,我就不是小師弟啦。”
珠兒卻怒了起來:“胡說!太子來了,他是四師弟,你還是小師弟!”
李廣利直嚷嚷:“師姐,你這不是偏心麼?”
“少廢話,看劍!”珠兒長劍一揮,便向李廣利刺來。李廣利笨拙地持劍對壘,多次被珠兒擊中。珠兒也是點到為止,而那李廣利眨眼之間,連招架之功都沒了,急得在地上亂滾。地上有些坑窪之處,還有夜裡落下沒有乾透的雨水,一會兒便將李廣利身上染得像個泥猴兒,連鬍子上都是泥漿。珠兒故意在太子面前逞能,將李廣利殺得個屁滾尿流,先叫“師姐饒命”,後來乾脆叫起“姑奶奶饒命”來了。
太子看到珠兒劍法如此厲害,先是有些吃驚,後來也是笑逐顏開。他一邊笑,一邊不斷佩服地點著頭,敬佩和愛慕之心油然而生。
東方朔在遠處看著二人的表情,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光明宮內,窗戶盡頭,很不光明。
武帝情緒低落,慢慢地走出宮門,在宮外小徑上慢慢走著。舉目望去,四周之物,都是李夫人曾經沾染過的,不禁黯然神傷。
這時,霍子侯領著李廣利走了過來,後面跟著兩個女人,一個是李廣利老婆,一個是昌邑王的奶媽。
霍子侯叫道:“皇上,你看,我把昌邑王的奶媽,他的舅母,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