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命,胤礽則怔住了。自己辛辛苦苦準備許久,河段情況也很熟悉,為何父皇要這樣?短暫沉默後,胤礽沒有開口爭取,俯首聽命,並讓胤禔隨他去毓慶宮取治河材料。出了乾清宮,胤禔吩咐胤禛、胤祥找胤礽去,自個兒卻叫上胤禩與他一道出宮回王府去了。
胤礽把胤禛、胤祥帶到毓慶宮,倒也毫不吝嗇把自己掌握的情況都告知了他們。注意到胤祥對治河很認真,胤礽還特地拿出自己覽閱各種治河方略的心德交給胤祥,希望他往後在治河方面能領頭做出一番成績,造福沿河百姓。
胤祥親自巡察過很多河段,聽過胤礽的講解,他斷定太子哥哥是傾囊相授,沒有保留。為此,他更是暗自惋惜,若是太子哥哥帶隊該有多好。
胤禔那邊把胤禩叫回直郡王府後,就在書房裡,對胤禩今日殿上沉默不語的表現大為不滿。
“看見沒?太子早就和富爾祜倫那臭小子商量好的,如今議政王大臣會議根本就是太子在背後操控。你說說看,你一個貝勒,左右都有人緣,怎麼就沒讓汗阿瑪把你點進議政王大臣會議?你現在跟著伯父在內務府辦差,管些吃吃喝喝,修修補補,有什麼出息?”
胤禔越說越上氣,把自己的不痛快都潑到胤禩身上,“老八,你可別忘了,要是沒有我母妃推舉,良貴人能有機會晉封?頭兩年,汗阿瑪一個勁兒誇你,這下可好,恨不得把老十三別他褲腰帶上了。聽說了沒,佟貴妃要推舉敏貴人晉升嬪位。照這趨勢,胤祥很快就能超越你。你長點心,汗阿瑪喜歡什麼,你就做什麼,知不知道?”
胤禩低頭不語,沒什麼可說的。就你直郡王都進不了議政王大臣會議,還賴我一個貝勒?整天跟在伯父福全身邊,自己也是極盡乖巧,認真謹慎,確實不算風光,但至少沒出紕漏。佟貴妃要推舉胤祥的生母,那是佟貴妃的打算,十三弟對治河感興趣,難不成自己還要衝上去阻止?關鍵是自己對治河也確實提不起興致。
至於生母良貴人,一想到她說的那些話,胤禩緊盯地面的目光燃著悄無聲息的火焰。
發了半天脾氣,胤禩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面無表情,胤禔也覺得無趣。說句實話,也就胤禩因為是惠妃養過,才這麼對他俯首聽從。別的弟弟,就算懼他的暴脾氣,可也不會這麼順著他。
下人稟報,說是赫欽回來了,胤禔揚起黑眉,立刻讓胤禩離開。
“大哥,此次挑浚修壩,您一定要認真負責。我瞧得出,汗阿瑪很重視,他是願意讓將士們去的,而且完工後,他一定會去親自檢視,工部也會隨時記錄,這對您論功晉爵也是有益的。”
“知道知道,你當我傻呢?我還能看不出?行了行了,你回去吧,我不在的時候,盯著點太子的動向。”這裡胤禔接連催促胤禩,那邊赫欽已經來到書房門前。
胤禩走出書房,赫欽給他行了禮就進去了。回頭看著書房的門合上,胤禩蹙眉。當初胤禔跑父皇跟前請求把赫欽發配到直郡王府為奴,胤禩吃了一驚。不只如此,就連鄂倫岱也是神神秘秘經常與胤禔一起把赫欽單獨叫進屋裡密談。
赫欽被胤禔帶回直郡王府,根本就沒見安排什麼職務,長年累月在外見不上人。偶爾胤禩問一嘴,赫欽幹什麼去了,胤禔都讓他別管。
書房裡,胤禔透過窗戶偷瞄門外的胤禩。見胤禩回頭看了看,轉身離去,走遠,胤禔才返回到赫欽跟前。
這是赫欽第三次奔赴塞外搜尋傳國玉璽了。之前噶爾丹一直把傳國玉璽隨身攜帶,可噶爾丹的屍首被焚,骸骨被帶回,卻不曾見到傳國玉璽的蹤影。
若不是赫欽向胤禔許諾,要把傳國玉璽找出來獻給胤禔,胤禔才不會管赫欽的死活。赫欽自是要不遺餘力找出傳國玉璽,這是他留在胤禔身邊的保命符。
何以胤禔大大方方讓赫欽自由出入關內外,不怕他逃走,因為漠北漠南都是大清治下,漠西的新汗王也是大清扶持起來的。天大地大,赫欽除了屈身為奴,還真是沒地可去。
更何況,赫欽不是一般人。能從諸多王子中脫穎而出,備受噶爾丹重視,他要是沒打算,他不會進直郡王府。
赫欽戰場上的領軍能力,胤禔親眼目睹過,不過這會子暫且用不上。但赫欽願意出謀劃策輔助胤禔奪位,又給胤禔找傳國玉璽,胤禔真是受用得很。
別看胤禔衝著胤禩大吼小叫,回過頭關上門,一對上赫欽,完全變了臉。在外面,赫欽是奴才,胤禔連正眼都不給一個。到了屋裡,胤禔就跟奉迎軍師一般,和善地讓人坐下,還招待茶水。
“這次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