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梟聞言,登時恍然大悟:“原來是他!”隨即笑道:“咱們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居然和當今大儒失之交臂了!罪過罪過!”眾女笑了起來。
陳梟扭頭問衛士道:“方孝孺的小兒子跑來幹什麼?若是來死諫的話,叫他們死遠一點!”衛士道:“他說是有急事要向陛下稟報。他口中稱呼的是將軍,他應該還不知道陛下的身份。”
陳梟呵呵一笑,道:“有急事向我稟報?真是莫名其妙啊!帶他過來吧!”衛士應了一聲奔了下去。
片刻之後,方孝孺的小兒子便被帶到了陳梟的身後。方孝孺的小兒子看見了陳梟,趕緊跪下大禮拜道:“草民拜見將軍!”
陳梟站了起來,轉身面對著他。眾女也都站了起來,站在陳梟的身後,美眸好奇地打量著跪在地上的那個男子。
陳梟道:“沒想到昨天晚上碰到的竟然是方孝孺和他的家人。”
方孝孺的小兒子連忙道:“昨夜家父冒犯了將軍虎威,還請將軍大人大量,千萬不要怪罪下來!”
陳梟笑問道:“你趕來見我,有什麼事情?”
方孝孺的小兒子道:“是,是關於家父的事情。”
“方孝孺?他怎麼了?”
方孝孺的小兒子連忙道:“將軍可能有所不知,其實我們一家人對於家父的做法都是有看法的。只是,只是家父堅持如此,我等作為晚輩又不好反對。可是,可是眼看就要進京城了,我等再不有所作為,家父固然性命不保,我等恐怕也要遭受池魚之殃。無可奈何之下,我等只好,只好在家父的飲食中下了蒙汗藥,現如今家父正在昏睡之中,我等該怎麼辦,還請將軍示下!”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禁感到好笑,但又覺得這些方孝孺的子女很可憐,被這樣一個老子挾持著,真是怎麼做人都不知道了。
陳梟道:“方孝孺並沒有觸犯律法,我也不能處置他。”方孝孺的小兒子吃了一驚,惶恐無措地道:“要是將軍不處置,我等,我等該如何是好啊?要是家父醒來了,……”方孝孺的小兒子流露出無限恐懼的神情,顯然是十分害怕父親醒來之後,不知該如何面對父親的怒火。
陳梟道:“便是我將他抓起來,你們作為子女的也不可能不去探監吧。”方孝孺的小兒子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陳梟嘆了口氣,“你們啊,也算是被儒家毒害的一代。孝順,孝順,呵呵,一切都要順著父母,便是父母不對也絕不能有絲毫怨言,否則便是大逆不道,儒家這一套還真是讓人無語了。父母作為長輩,子女應當尊重他們,可是無條件的服從順從豈不是太荒謬了嗎?如果父母去殺聲放火,我難道要在旁邊搖旗吶喊不成?便是養的一條狗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啊,這種搞法,簡直把子女弄得比狗還不如!難怪我們國家雖然一直以來都強調孝道,可是不尊重父母的子孫比之別的民族卻要來得更多一些,所謂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啊!”
方孝孺的小兒子聽了陳梟這樣一番話,不由得心有感觸。
陳梟道:“這個問題到目前為止還只是你們自家的家事,我沒辦法給你們解決。你們只能自己解決這個問題。不要害怕面對自己的父母,當著他的面,將你們的想法和觀點全都說出來,如果自己認為是對的,就堅持吧。如果方孝孺能夠聽從你們的觀點,自然最好,否則你們也沒有必要聽他的。父母和子女之間的關係應該是平等的,不該一方主宰另一方的命運。”
方孝孺的小兒子不禁有些激動,只覺得將軍的話讓他有一種掙脫了枷鎖的感覺。不過想到要直面父親的憤怒和質問,又不禁心虛起來。
陳梟見此情景,不由得有些感慨,要說儒家完全沒有用倒也不是,儒家在奴役下位者上所起到的作用恐怕是人類五千年來最強的思想之一。
陳梟鼓勵道:“不要害怕!作為男人,有些事情是必須面對的!不要害怕別人說你不孝,為什麼要孝?你只需要尊重自己的父親就夠了!有些事情拖得越久越難處理,如果你們在家中的時候直接反對你們父親的行為,根本就不必有著一趟長途跋涉的苦難了!”
方孝孺的小兒子不由得點了點頭,隨即抬起頭來緊張地問道:“我,我還是有些害怕!要是父親以死相逼,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陳梟苦笑了一下,道:“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不亡為之不孝!這麼荒唐的東西居然千年來都被奉為正道!便是邪教也很少有類似這樣的搞法啊!所以燕雲才會將儒家列為邪教!”方孝孺的小兒子不禁有些感觸。
陳梟道:“作為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