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適。”塗老三嚥了口唾沫,這種時候,他哪裡敢說什麼“不”。可回答“是”,好像也並不是什麼正確的選擇,因為……
下一秒。
他看到這青年人將右手從口袋中抽出,隨意平舉在疤子面前,語氣慵懶道:“身上沒零錢,借我一塊。”
疤子在身上尋摸了片刻後,找出了一隻鋼鏰,放在沈子煜的手中。
沈子煜手掌微微傾斜,那隻硬幣朝他的手指滑去。他手指微動,便將這隻硬幣穩穩地夾在指縫中。緊接著,它便在他的指縫間“來回跳躍”。
塗老三的眼珠子下意識地隨著鋼鏰“左右搖擺”,而後只見這隻硬幣被高高地彈起,他原本以為這青年會接住它。然而,他卻並沒有這麼做,而是任由這隻硬幣落在了地上。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
它剛好落在了塗老三的面前。
塗老三嚥了口唾沫,不確定這種時候該不該撿起這枚硬幣擦一擦,再討好地送給這位“沈少”。然後,他就聽到了一句沒有多少感情波動卻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剛好一塊,夠買你的命了吧?”
“……”啊?什麼?
片刻的沉寂後,塗老三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聲:“不要!我真的知道錯了!”
……
幾分鐘後。
疤子一手拉開門,眼看著青年人出去,才跟著走了出去,一臉嫌棄地說道:“這死胖子還真不經嚇,還沒做什麼呢,居然就尿了。”燻地他隔夜飯都要出來了。
“色厲內荏的人就是這樣。只要你表現地比他兇、比他橫,他自然就怕了。”沈子煜語氣淡淡地回答說,他並不知道自己此刻做出了和阮婉一樣的判斷。所不同的是,阮婉沒能做到這一點,他卻成功地做到了……或者說他真不需要可以去做,因為他原本就是這樣的存在。
“都說了我語文成績不好。”疤子嘟囔了句,“不過後半句我倒是聽懂了。”他又問,“不過,這個塗老三這麼慫,是怎麼把你給得罪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這位名義和實質上的老闆今天才剛剛從外地回來,怎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這種人麻煩?
沈子煜垂下眼眸,沒有回答。
該如何回答呢?
根本沒法回答。
這真的只是一次偶遇。
一段日子不見,他把這個相遇當成意外之喜——當然,要在忽視她身旁的某個礙眼的存在。只是,對他來說這是“久別重逢”,對她來說……恐怕她根本就沒從未意識到他的離開和歸來吧?
這麼一想,也真是狼狽。
不過,他很慶幸有這次相遇,至少,能保護上她一次,雖然說他其實很希望看見有些人被揍。而且,那傢伙也太沒有警惕心了,居然就這麼大大咧咧毫無防備地任由她走進那種一看就很亂的區域,簡直是腦子被驢給踢了!
“疤子。”
“什麼?”
“拜託你件事。”
“拜託什麼,你直接吩咐就是了。”
沈子煜頓了下,才說出了自己的要求。腦子裡多了上輩子記憶的他,這輩子能夠做的事情,無疑是許多的。這也是他選擇休學離開的底氣,其實他原本是想直接輟學的,奈何老爺子死活不肯答應。他原本以為自己能放心地離開,可今天這情況,又讓他實在沒法放下心,所以只能讓疤子多幫自己照看下她。
上輩子,疤子是他在二十八歲時才認識的,此後一直跟著他,算是跟著他最久也最得力的老夥計之一了。這輩子能提前遇到疤子並且幫他挽回一些遺憾,算是意外之喜。也正因此,現在跟著他的疤子比起上輩子倒是“活潑”了不少,也是他眼下才剛草創的班底中唯一信任可用的人。
他雖然很想親自做這件事,但是,他的靠近從來都只會給她帶來噩運而已。
疤子聽他說完後,眼睛眨了眨,二話不說地轉頭就往回走。
“……你去哪?”
“那死胖子居然敢打嫂子主意,我得再去收拾他一次。”
“……”沈子煜抽了抽嘴角,很想說“那不是你嫂子”,但又不太想說。但如果不解釋清楚,按照疤子的愣頭青性格,還真有可能把“挖牆角的小白臉”杜錦年套麻袋揍上一頓。他對此沒什麼意見,只是她會心疼的吧?想到此,他搖了搖頭,解釋說,“她不是你嫂子,就是我一……朋友。”
疤子斜視著沈子煜,不說話。
“……她有男友,就是剛才那個小白臉。”
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