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因為這話題太尷尬,於是當事者雙方同時決定忽視它。
不得不說,“黑歷史”眾多的沈二少在包紮傷口這件事上果然很有天分,不過片刻,就處理好了阮婉腳踝處的傷口。後者感受著腳踝處依舊殘存著的疼痛感,低頭看著正整理著醫藥箱的沈子煜,再次低聲道了個謝。
“沒事。”沈子煜低頭回答說,然後站起身,將箱子放入一側座位下,說,“我送你們回去。”他的話語聲雖不大,卻包含著不容拒絕的味道。無論如何,他是絕不會放任已經受傷的她帶著另一個昏迷著的姑娘打車回去的。
阮婉自然意會到了他話語中的意味,但她早就過了中二期,自然不會產生什麼逆反心理然後故意找茬什麼的,只是點了下頭。
原本靠站在車邊的疤子一聽這話,動作迅速地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位上,順帶回頭朝“沈少”擠眉弄眼了下。
沈子煜:“……”
作為一個教科書版的傲嬌,他就算心裡滿意疤子的行為,也絕對是不會開口讚揚的。更別提,他這眼神拋地她都看到了好麼!
阮婉微抽了下嘴角,沉默地往座位裡面挪了挪。
沈子煜於是坐上車。
兩人間,隔著一人的空隙。
車輛很快行駛起來。
車內沒有人說話。
感覺到異常氣氛的司機是不敢開口。
疤子心裡有點著急,卻也只能乾瞪眼。
錢錢沒法開口。
沈子煜其實很想和她說點什麼,哪怕只是普通的客套話也好,但是,他們又該客套些什麼呢?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們之間算是毫無交集。他甚至於不知道,阮婉是不是還對他差點害死她那件事耿耿於懷——當然,就算真的如此,他也絕不可能責怪她小氣,他之前真的做得太過。
所以這時,唯一能開口的只有阮婉了。
而她也的確有想問的事情。
“剛才那幾個人……怎麼樣了?”說實話,和許久沒有交流的人說話,的確是有點尷尬的。不過一旦開始,也就沒什麼了。
而且說實話,她對沈子煜這個人的觀感,其實有點微妙。
雖然他曾經差點害死她,她也覺得他真心是個大|麻煩,但也不能說是她厭惡或者仇恨他,只是……該怎麼說呢?覺得潛意識裡覺得應該“敬而遠之”,最好不要太接近比較好。
更別提,他這次還救了她。
如果……如果真的發生了那種事,她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更不知道錢錢會怎麼樣。更別提,如果不是她提出要來這邊,錢錢也不會進|入“綠”。只要一想到那些可能發生的事,她只覺得毛骨悚然,隨即就只覺察到“劫後餘生”的慶幸。要知道,對於女性來說,有些事甚至比死亡更可怕。不是什麼落後的“貞潔思維”,而是,有些傷害真心是會持續一生的。
這麼看來,沈子煜的確曾經差點害死她,但同時,他現在也救了她和錢錢的命。一來一去,扯平是綽綽有餘的。
阮婉想,自己如果再對他冷漠以對,會不會有些太過分了呢?而且,她覺得這件事是無論如何都要問一下的。
一來事關那麼多無辜的受害者,二來她的衣服……
“他們現在應該被送上警車了。”沈子煜不用猜都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之前犯下的事,足夠他們將牢底坐穿了。”說到這裡,他頓了下,補充說,“有關你們的事,不會做記錄的。”
“……嗯。”阮婉愣了下,隨即點頭,她雖然不太在意這件事,不過也知道他是好心,所以沒有拒絕。
也許是因為感覺到了阮婉態度的轉換,沈子煜雖然依舊面無表情,心情卻微微上揚,他又說:“以後你還是別去容易出事的地方了。”
阮婉苦笑:“我知道。”她覺得自己都留下心理陰影了……果然,“事故”體質的人還是要避開某些特殊地點啊。別人三年五年天天去都未必能碰上事情,她就……點蠟!
“發現朋友遇到危險時,你該先求助和報警的。”
“我也想這麼做。”阮婉搖頭回答說,“可我出門時忘記帶手機了,正準備離開時,就被人從後面襲擊了。”
“警覺性太低了。”每當遇到這種“專業性強”的問題時,沈子煜總是會變得有點小話癆和小顯擺,“我記得你從前學過這個。”當時心願非要他偽裝成各種“色|狼”從她身後路過,然後被她各種撂倒。他每次都得費很大的力,才能被她給撂倒啊。
“額……”阮婉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