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完全參與其中,那種為人父的喜悅,只有他一個。
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賈政以往在他面前的表現,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完全符合他心中那個溫文優雅,讀書知禮,又老實敦厚的好孩子。
就因為他這般君子端方的平性,他怕自己走後,賈政因不知變通,被人欺負,才想著趁著最後的歲月,拼搏一把,給人掙下一份庇護<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就算賈瑚落水而亡一事,他饒是不喜王氏,但看在賈珠的份上,賈政的份上,也不允許他原本心目中的好孩子因此染上汙名,壞了品性。
但是今日,卻像是凌空朝他臉上狠狠的扇打了幾個響亮的耳光,完全把他打懵了。
“父親,兒子無能,身為人夫,尚不能枕邊教妻,又發覺不出王氏的陰狠,以致釀成如今大禍,身為人子,母親她……雖然子不言父母過,但世上有不孝之說亦有不慈。”
賈代善不想再想下去了,可是他腦海卻清清楚楚的浮現出那一幕:當時聽聞之後,便胸口一陣絞痛,賈敬的話語縈繞在耳旁,於是,他鬼使神差道:“我已經上了讓爵的摺子了。”
“什麼?!!”
“自古夫妻一體,王氏做下孽事,你難道一點也不曾察覺?且不說是否以爵位作為補償,你大哥本就是嫡長子,繼承榮國府爵位,名正言順!”
“但是,父親,我……大哥,大哥,他光天化日之下殘害侄子,珠兒被毀了啊~”
“你好好準備科考,其餘不用考慮,我會給珠兒留下保障的。”
“保障?珠兒若不是有我這個嫡次子父親,他需要有什麼保障呢?科考就算進士及第了,也不若嫡長子,名正言順。”
……
…………
頹然靠在軟枕上,賈代善一下子恍若蒼老了十幾歲。
賈敬看著陷入沉思的賈代善,嘴角一扯,靜默了片刻,剛想喚一聲,聽著外邊一聲,“老爺,我給你送藥來了,太醫說要趁熱喝。”
見邊說邊直接推門而入的賈史氏等人,賈敬敷衍的行個禮,直接告退。
“老爺,我對不起你啊,要不是我生下這個孽障,黑心了心肝的,你也不會被氣的倒下。”賈史氏端上藥蠱,眼淚不斷的流下,“那老大被鬼迷心竅,倔的實在是……令人寒心。近日事情一堆堆的,打那個孽障耳根子軟的,不知從何處聽來的一些瘋言瘋語,就這般吵鬧,張氏死了,珠兒天花……我們這一家是犯太歲!”
賈代善卻似沒有聽見,眼神毫無焦距的看著前方,忽然就有些心灰意冷。
“世上有不孝之說亦有不慈。”
從最愛的兒子口中說出這番話來,可真真把他給打醒了。這一次為個虛幻的大餅,能捨得妻子老母,下一次呢?
讀了那麼多聖賢書,古往今來,誰會過繼嫡長子?
“你出去,讓我靜一靜!”
聽著賈代善冰冷至極的話,賈史氏哭訴的話語一滯,手捂住帕子,剛想說些什麼,一道冷意的眼芒直射而來,身子頓時一僵,賈史氏放下藥蠱,嘆口氣,擦擦紅腫的眼眶,離開。
走到門外,賈史氏拍拍在一旁心焦的兒子,一想到先前賈政火急火燎的來報,賈代善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已經奏了讓爵的摺子,心中不由的一緊。
聽到賈敬的建議,她原本憤恨不已,但是政兒一哭訴讓她不由想到臥薪嚐膽一詞,就算如今她入了佛堂,賈代善最近身子不是很好,待上了讓爵位的摺子,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憑藉她超品的國公誥命,還有生母的身份,依舊是老封君<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況且,此事一出,王氏沒被休,王家就必須對老二感激涕零一輩子。
原本打算好謀劃一切,但是誰知節骨眼上賈代善居然昏過去了。
而且,據說還是被老二氣昏過去的。
幸虧近日賈家收拾過僕從,不然一頂忤逆的帽子扣下來,她的政兒不是毀了?
“政兒,都知道你是孝順的孩子,給老爺侍疾的時候也要注意身子,知道嗎?”賈史氏面上露出一絲的笑意,柔和的說道。
賈代善既然已經上了讓爵摺子,可是若不是榮國府一脈,那麼這個摺子就該廢了,或者說……大病未愈且情深意重,準備喪事過程中,不小心勞累病逝了呢?
賈史氏眸子閃過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