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驢沒少藉機蹭蹭他,只要沒人的時候,就把他當大型京巴,抱懷裡批奏摺,害得他每天都紅的跟龍蝦一樣。
他可滿肚子牢1騷沒地發了,但最讓他可氣的還是有些大臣,唧唧歪歪的,腦門上長眼睛來瞅他,一點都沒“吳下阿蒙”的觀念。他可聰明瞭,真的,就是有些偏科!可總有人慧眼不識還暗搓搓的跟皇帝告狀,說他身份不明,不能重用。
明明他走紈絝勳貴蒙受祖蔭路線,跟他們升官道路不衝突。
虧他不計較,不然他還讓人明白,到底誰在走後門!枕頭風吹飛那幫死抓私德,不看他功名的人!
賈赦默默的掰毛筆憤慨著,冷不丁的聽到一聲音,抬眸一瞧,忍不住一愣。
“還請皇上保重龍體。”沈意時時刻刻注意著徒律的言行,一聽殿內突兀的一聲響,忙不迭的出列,一臉心疼的說道。因最近下令出戰,全國兵1力的調動,還有源源不斷的軍需補給,國庫資金的抽調……種種事情都需要皇帝的挑派,近日皇上愁的都憔悴不少,連黑眼圈都有了,更可恥的卻還有人給他拖後腿。
越想沈意越發意難平,恨不得掐死賈赦。若他死個乾乾淨淨,起碼皇帝不會意氣用事,兒女情長。
全力攻打韃子,他尚未調查出是否賈赦蠱惑,但是皇上揹負心狠手辣,薄情的罵名不顧,確實是為了賈赦。因為甄家手伸長到賈赦這裡,所以皇帝就拋棄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一夜滅了外祖一家滿門。
聽到沈意的聲響,原本在聚精會神討論政務的朝臣們也紛紛放下手中的奏摺,出列跟了一句。
“嗯。”徒律搖搖望了眼綴在朝臣尾巴的賈赦,略傷心。明明他都瞅見對方第一時間起身的模樣了,可屋子裡有辣麼多蠟燭讓他的恩侯無法表明心意。
肯定是“蠟燭”的緣由,才不是因為自己昨晚上把人吃了再吃,還在水裡洗了個鴛鴦浴的原因。
在袖中狠掐了自己一把,徒律控制住自己笑的一臉盪漾,咳咳幾聲清了清嗓子,掃視了一圈朝臣,拿起奏摺,說起了正經事,“朕既放權給吳帥,諸位愛卿便莫要在讓朕見到什麼吳祺隨意抽調蒼南糧蒼,跟關外響馬購買戰馬等等問題了。自古戰事,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將在外,君命可有所不受!”
說道最後,徒律陡然的提高了一個分貝!目光炯炯的凝視滿殿朝臣,“朕最後說一次,就算他日後真擁兵自重!朕如今依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沈意聞言臉色發白,一閉眼,屈膝跪了下去,重重叩在殿上,咚得一聲震撼住了滿殿的朝臣。
“還請皇上三思啊,若是萬一有朝一日他真的擁兵自重亦或是他的主子不……”
看著沈意狠狠剮過來的眼神,賈赦驚訝的嘴巴都能塞鴨蛋。
徒律眼眸一沉,“放肆!”隨手拿起奏摺朝人砸起。他把人當心腹,未來中流砥柱培養,可不是讓人當庭拆他臺,還告狀大元帥的。
就算外人不知吳祺是否真忠誠,但看看他滅了倭寇,又打下海外數多島嶼,闊疆數百里,就是華錦當之無愧的軍神<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他要真有野心,有腦子的都知曉只要他一轉身,赴了海外,便能稱王稱霸十幾個島國還是名正言順的。更何況現在,長眼睛的都知曉,草原上虎視眈眈數十部落聯合,扒拉完滿朝武將,吳祺是當之無愧的領兵人。
國難當頭,心腹大臣卻扯後腿,好想抱著恩侯蹭蹭消消火氣。他都被這幫自以為是,想太多還說不明白的臣子給氣的肺炸了。
冷冷的哼了一聲,徒律又聞不可查的輕輕嘆了一聲,眸子裡透著一股失望。難道是他讓沈意這輩子仕途走的太順利了,以致於心野了?
而且,先前那一道狠戾的目光,他可沒看錯眼。
居然膽敢厭惡,甚至仇恨恩侯,簡直是罪不可赦!
“沈意,杖一百,閉門反省。”徒律厲聲呵斥道,心裡憋屈得不行。若是一下子打殺了,平白寒了他手下人的心,又平白讓吳祺背鍋,等吳祺日後歸來,愈發當帥難為。
雖然自古皇帝與手握軍權的大將有一番齟齬,但是,他上輩子都沒懷疑過吳祺,這輩子都快成他“大舅子”了,孃家越給力,他家恩侯才活的更恣意。
而且,吳祺這老光棍,連成家都沒做到,別談立業當皇帝了。兩輩子,頂天了就是當將軍。
而且,對於皇帝來說,用傳承有序幾百年乃至上千年的世家子弟,要比寒門貴子更放心。因為世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