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想著屍妖的事情,轉而一想,又覺得有些多慮:根據老道的說法,這屍妖怕是已經死了千兒八百年的,就算它命盒還儲存著,怕也未必能夠復活。
這事情,還得回去問問花滿樓,或許他能算出來。
想到命盒,不知怎地,我的腦中靈光一閃,莫名其妙的,忽然又聯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我遺失在十萬大山屍參洞窟裡的黒木盒!
從我出生開始,黒木盒就隨我一起出現在金絲楠木棺裡,起著匯聚陰氣、轉換煞氣的作用,為我續命。
但是現在,在得知世上有屍妖這種存在後,我心底沒來頭的,就想到一個可能:我會不會也是一隻屍妖?
而隨我一起出現的黒木盒,會不會就是我的“命盒”?
屍妖肉身死,如果命盒不滅,屍妖就會在埋葬命盒的地方重生,這似乎與我的身世,很契合啊!
最主要的一點,畫中屍妖的兒子創造出煉屍功,甚至是養屍門的先祖,偏偏這煉屍功,我也能夠修煉!
越想我就越覺得有可能,要是我真是屍妖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這事情,我一定要弄個明白!
想到這裡,我再也沒有心情去搗鼓夾紙鬼李瓶兒的事情,將那幅夾紙往金瓶梅中一放,將書一合,收了起來。
我這一收書,李瓶兒也跟著變成一縷輕煙,飄入了書中。
我拿著這本書,開啟門出去,找王美麗要了兩根紅線,隨後上下一捆,將紅線捆成一個“十”字,把正本書包起來。
這樣一來,李瓶兒就被關在裡面,一時半會兒的出不來了。
“這本書送我,怎樣?”我對王美麗說。
這夾紙鬼本身無害,最多就是有點惡作劇,但不管怎樣,她終歸是鬼,經常與人類處身在一起,時間久了,對王美麗的身體肯定會有影響的。
我想,要不是因為它長時間與王美麗相處,那晚在酒店的時候,王美麗的魂也未必會進入到畫裡。
聽我這一說,王美麗愣了一下,稍有失神,隨後釋然一笑,點頭答應:“你想要的話,就拿去吧。只不過……這本書,缺了一頁。”
她的語氣有些悵然若失。
一旁的肥婆在那邊狂拍桌子:“趕緊的,到你出牌了。”
……
我在王美麗的家中好好睡了一覺,如他所言,有那幾尊“大神”在,雜門的人還真就不敢來搗亂。
也不知王美麗他們打麻將打到幾點,反正第二天早上,她是蓬鬆著頭髮、滿臉疲倦的將我喊起床的。
我倆簡單洗漱後,就離開雞街,前往大雪山鄉。
路上,王美麗一邊打著哈欠開著車,一邊跟我說:“等到了大雪山鄉,你就自己去花家寨了,那裡我有認識派出所的兩個同志,讓他們騎摩托車送你回去,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我感激不盡,連忙道謝。
她擺手表示不用:“別謝了,你在畫中救過我一命,當初我年幼的時候,花滿樓也救過我一命,該謝的,是我。”
哦?
花滿樓也救過她?
我好奇起來,就問她,花滿樓是怎麼救她的。
“這事情啊,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聽我那過世的老孃說啊,我小的時候,有一次被小鬼勾了魂,想要上我的身,然後是花滿樓救的我。”
原來是這樣。
那麼話說回來,當初王美麗被小鬼勾魂的事情,會不會就與這夾紙鬼有關係?
等到了大雪山鄉,王美麗留給我一個電話,說有什麼事直接找她就行,隨後又幫我聯絡了當地派出所的兩位警員,讓他們送我回去。
她這才目送我離開。
這個女人身上有一種姐姐的味道,或許因為經歷太多的緣故,她很會照顧人,對我也很好,這陡然離開,倒還讓我平添出幾分不捨來。
路還是要走的,哪怕前途充滿霧霾,哪怕前途一片迷茫。
我帶著裝有雪蛛的盒子,以及包裹著金瓶梅的揹包,又檢查一下,確認蠱木爐和蛇檀香還在我的懷裡,然後跳上了公安同志的三輪摩托。
兩個公安同志把我送到寨子門口後,說什麼也不進去坐,簡單寒暄幾句後,就快速離開了。
這與花家寨的民風有關。
花家寨民風彪悍,大多數情況下,機關工作人員在這裡是很難開展工作的。
我提著箱子,一路上跟認識的熟人都打招呼,允諾了好幾個拼酒的場子,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