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京城,大朝會。
清早,諸位大臣沿著長長的宮道,魚貫而入,面色皆是沉重。四月初的天氣乍暖還涼,正是適宜,但許多人的心情,都如冬雪覆上了一層寒霜。
咚咚咚……
三聲鐘響,眾臣依次戰列,江千公公唱喏道,“皇上駕到!”
眾臣齊齊行禮參拜。
皇帝的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不過此時卻勉強撐著一口氣,看著滿朝文武,人才濟濟,蒼白的臉色恢復了一絲紅潤。
正在此時,突然有一個大臣足尖一點,輕功運起,眨眼就已經到了皇帝面前。
凡入皇宮皆是要檢查,他倒是無法夾帶刀劍。
但那手指已經掐住了皇帝脖頸,狠狠地向著一旁的圓柱上撞去。
就這麼一撞,足以讓皇帝頭破血流,當場斃命。
這突如其來的刺殺,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兔起鶻落。
“皇上!”
眾文臣武將不約而同衝了上去,葉凌霄和南宮遠皆是面色大變,怒不可遏,英王也是第一時間趕過去,但是誰都比不上南宮凜的輕功身法。
就在皇帝的頭撞向圓柱的時候,南宮凜彷彿瞬移一般,擋在了圓柱前。
一手接過皇帝,當場和那大臣打了起來。
“救駕!快救駕!”江千尖著嗓子喊道,眾大臣擁了上去。
“傳御醫,快傳御醫!”南宮遠怒喝。
他和葉凌霄、英王將皇帝圍的嚴實,其他御林軍則紛紛衝上去圍剿。
“朕……沒事……”皇帝喘著氣,臉色更白了兩分,看著那場中龍爭虎鬥的二人,此時才看清了那大臣的面目,驚訝說道,“你是雲鬼?”
那大臣冷冷一笑,“皇甫狗賊好記性!”
“大膽!”皇甫琰怒喝,“來人,射殺這個刺客!”
差點嚇暈過去的太后怒道,“大朝會竟然混入刺客,禮部尚書,你是怎麼清查核對身份的?”
“太后恕罪。”葉凌博臉色白了一分,上前請罪,“這個刺客,身份乃是皇族宗室的族老,是從封地趕來的,微臣以前也沒見過,只核查了他的身份令牌和畫像,確實無誤。”
太后皺眉,“這不可能。身份令牌和畫像,無法造假。但皇族宗室有這一位族老,哀家怎麼不知?”
“母后,這是兒臣以前給他辦的一個身份。”皇帝臉色一時變得格外複雜。
場中南宮凜和雲鬼依舊打的火光四射。第一眼,南宮凜就認出了他的身份,正是雲叔。
“南宮凜,你真要跟這個狗賊,同流合汙?竟敢阻我。”雲鬼怒不可遏。
南宮凜臉色倒是平靜,“他已經是遲暮之人,即便你不來,也活不了幾天。何必非要多此一舉。”
“讓他自己死了,那我九幽谷的血海深仇怎麼辦。這個狗賊,只有死在我的手上,才能告慰九幽谷的亡魂!”雲鬼狠厲說道,“我才不會讓他壽終正寢,就是要他不得好死,死不瞑目!”
九幽谷這個詞,大多數的朝臣都是茫然的。但是太后和南宮遠卻都瞬間變了臉色。
“九幽谷竟然還有活人?”
南宮遠不可置信,“難道他是……”
“砰!”
二人又交手數回合,南宮凜一掌將雲鬼打飛,冷道,“我不會讓你殺了他。”
下一刻,無數的弩箭齊齊向著雲鬼射去。
手持弓弩的御林軍早就虎視眈眈,一看見雲鬼和南宮凜分開,頓時就要將雲鬼萬箭穿心。
也就在此時,南宮凜卻反而又飛到了雲鬼身邊,替他擋掉了大半的弩箭。
“南宮凜你幹什麼,你竟然幫助刺客!”皇甫琰怒道。
南宮凜沒有解釋。他不會讓雲鬼殺了皇帝,但同樣,不會坐視雲鬼死在這裡。
不管怎麼說,這個人,教了他一身本事。
“住手!都給我住手!”皇帝喝道,“不準放箭!”
御林軍這才停下,但全部用弩箭指著雲鬼,虎視眈眈。
姚丞相行禮道,“皇上,南宮凜竟然幫刺客,他對大乾的不臣之心,昭然若揭。還請皇上降罪!”
“朕又沒說要他的命,誰敢殺他。南宮凜此舉,是朕授意。”皇帝冷酷說道,毫不猶豫就幫南宮凜背了鍋。
皇甫琰一愣,皇上授意?明明皇上自己都差點死了……
“朕早就密令南宮凜,如果今日有人行刺,不論如何,都不準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