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久別重逢,京城又發生了這多事,自是有說不盡的悄悄話。
不過,當天下午,葉凌霄和南宮遠一前一後歸京,倒是讓小夫妻沒了敘舊的時間,一家人齊聚書房,共商大事。
皇帝得知眾人歸來後,宣佈明日召開大朝會。
不同於早朝,大朝會除了文武百官,凰廷、朝凰書院、皇儲宗室,都要派幾位代表參與。
一般只有公佈重大事情才會如此。
而眾人也都知道,皇上命不久矣,怕是要在明日大朝會上,冊立儲君。
如此重大之事,不止葉家和南宮家,英王黨、其他一些重臣,也都連夜召集了心腹,商討如何應對明日的大朝會。
兩位老爺子一個在漠北打仗,一個在西域坐鎮,並不清楚最近發生的事,倒是葉慕兮全程參與,便將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靜貴妃竟然如此大膽,對皇上下毒?”葉凌博氣的臉色鐵青。
葉慕兮微微搖頭,“爹,現在還不能如此武斷。不過,佛珠經過秋丹橘的手入宮,秋丹橘又是靜貴妃的心腹,在沒有新的證據之前,確實只能歸罪靜貴妃。”
“兮丫頭覺得下毒之事,另有其人?”南宮遠沉聲問道。
“還不能斷定。此案是長公主殿下審查,長公主最是公正嚴明,也只能等結案。”葉慕兮說道。她知道,靖安侯對仙姬也是信任有加,此時說出自己的猜測,沒用。
不過她已經把一切跟世子說了。就算所有人都不信,但南宮凜站在她身邊,夠了。
“這可就麻煩了。”南宮遠皺眉,嚴肅的臉上難掩憂國憂民之色,“值此內憂外患之際,我大乾江山風雨飄搖,本還有個英王,能當大任。但此事一出,他是沒法當儲君了。皇上又命在旦夕,一旦皇上駕崩,大乾無主,豈不是要亂了。”
葉凌霄嘆氣,“今上雖然子嗣眾多,但除了三王,皆是庸碌之輩。如今就剩個英王,又牽扯進了弒君一案,難道皇上明日要立其他皇子為儲君?若是太平盛世,一個平庸君王,倒也不至於動搖國之根本。可是如今天下,漠北、東宸、月華皆是狼子野心之輩,亂象已顯,大乾若沒有雄才偉略的君王,怕是無法力挽狂瀾,統一中原。”
兩個老爺子,愁容滿面。
“雖然我看好英王,但是,皇貴妃一案,不清不楚,萬一真的是靜妃謀害皇帝,豈能立他當皇帝。可若是不支援他,明日又該支援何人?”葉凌霄憂慮。
南宮遠說道,“皇上既然召集我等明日參與大朝會,想必心中自有決斷。不論皇上選立誰為儲君,我等,皆奉詔。”
“老哥說得對。不過,想想千瘡百孔的大乾,我就愁啊。中原這才承平多少年,又亂了起來。犧牲的都是將士,禍害的都是百姓。”葉凌霄應道。
南宮遠看向南宮凜,突然嚴肅說道,“月華是怎麼回事?你竟然壓不住寂無咎。寂無咎不輸穆北陵,一個漠北已經讓大乾頭疼,再來個月華,你可知給大乾製造了多少麻煩?”
葉慕兮正要說南宮凜是被威脅,但南宮凜拉住她的手,沒讓她說話,道,“兒子輸了,便是輸了。”
“你要是真的想贏,豈會輸的這麼容易。”南宮遠嚴厲說道。知子莫若父,南宮凜是什麼樣的,他最清楚。
葉凌霄見此連忙打圓場說道,“老哥彆氣,勝敗乃兵家常事,哪有百戰百勝之兵。這次輸了,下次贏回來。我相信,凜兒一定能打下月華國!”
“哼!真是無法無天了。”南宮遠還是氣的不輕。
葉慕兮連忙岔開話題,“公公,您日夜兼程,舟車勞頓,可別生氣,放寬心好好休息。夫君說,要公公給孩子取名呢。”
“這臭小子,也就這一樁事還算辦的像話。”南宮遠一聽到孫子,臉色就陰轉晴,多出一絲笑容,“葉老弟,這也是你第一個外孫,你有何高見啊?”
葉凌霄沒想到這事落到自己身上,驚喜說道,“取名啊,這個我不太擅長……”
葉慕兮頓時一臉僵笑。爹,您何止不太擅長,您取的名,簡直是一股泥石流。
想想葉大葉石還有差點變成葉小白的葉瀟白,葉慕兮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
也就是在這一晚,英王府眾人齊聚一堂。
皇甫琰沒想到自己在前線打仗,回來自己母妃就下獄了,心底的憤怒,可想而知。
“本王為了大乾,征戰多年,但父皇竟然絲毫不顧多年情分,就把我母妃抓起來了。”皇甫琰怒波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