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凜望著皇帝,聲音清冷,“皇上讓臣查景州魔教之事,臣發現魔教之人和京中某些人有牽扯,故而回京,是奉旨行事,未曾抗旨,駁一。臣用的是皇上御賜的令牌入天牢,非私闖。公主屈打成招,臣為了讓案情水落石出,不讓真兇逍遙法外,不得不將人帶出天牢,駁二。”
前面兩條,南宮凜都用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反駁,但是說到最後一條,他只是頓了頓,淡淡說道:
“公主動我的人在先,臣只是以牙還牙。”
最後一條,他認了。
這話一出,文武百官皆是一驚。
皇帝眯著眼睛看了一眼他懷中的葉慕兮,又看著一臉淡然的南宮凜,冷笑,“好你個南宮凜,是朕太慣著你了,讓你恃寵而驕,連公主都敢冒犯,不殺你,還讓人以為我大乾律是擺設。”
“皇上恕罪。”靖安侯南宮遠上前一步,從懷中掏出一枚金牌說道,“這是皇上當年賜給微臣的免死金牌,請皇上免犬子一死。”
皇帝斜了他一眼,“這是朕給你保命的東西,你確定要浪費在這個逆臣身上?”
“若是皇室覺得這金牌不夠,臣願意一命換一命。”南宮遠毫不猶豫說道。
南宮凜臉色一變,“爹。”
“閉嘴。”南宮遠回頭喝了他一句。在皇帝面前恪守君臣之道,但是在南宮凜面前,完全是老子的威嚴樣子。
皇帝冷哼一聲,“朕賜的免死金牌,怎麼可能不作數。你既然拿免死金牌出來,自然可以保他一命。”
一些新晉大臣暗自感嘆南宮凜真是好運,幸好南宮家有免死金牌。
而太師丞相等幾個老臣都是一副老神在在見怪不怪了。
皇帝要真想殺南宮凜,十塊免死金牌都沒用。而南宮家到底有幾塊免死金牌,還不是皇帝一句話的事。
皇帝本來就不想要他的命。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南宮凜,前兩罪就算了,傷害公主你供認不諱。那朕罰你一百大板,你服不服?”皇帝冷冷說道。
一百大板!
葉慕兮滿是擔心。要是一個弱女子,直接就打死了。
南宮凜是個武人,但也不能這麼打啊。
“臣遵旨。”南宮凜說道,頓了頓又道,“後宮之事,本不該都察院插手,但是,此案複雜,牽涉到了皇后和幾位正妃娘娘,交給皇后娘娘主審,難免有徇私的嫌疑。臣以為,此案該交給都察院審理,才能公正嚴明。”
這話把不少人都弄懵了。
你丫板子還沒打呢,就要替罪犯伸冤,把案子接過去?
“世子和這個女子關係莫逆,交給都察院也不見得就公正。”太師藺嚴據理力爭。
南宮凜淡淡說道,“臣入都察院以來,公私分明,可曾有一樁案子徇私?太師阻止都察院查案,是不是擔心真相被都察院發現?”
“你連劫獄都幹得出來,我看你就有可能為了她徇私。”藺嚴怒道。
南宮凜彎起唇角,“太師這話沒錯,她確實會讓我徇私,但也用不著我徇私。”
本來就不是葉慕兮乾的,哪需要徇私。
如果真是她乾的,他再徇私。
葉慕兮看著他一個人為了她對抗皇帝和滿朝文武,聽見他的護短,心底很暖很暖。
突然就覺得,跟他在一起,即便前途多舛,那又何懼。
“你!”藺嚴被南宮凜一番話堵的差點氣暈過去。
皇帝也是又好氣又好笑,自己身上的爛攤子還沒收拾乾淨,就要維護那個女子。
真沒想到南宮凜竟然還有喜歡女人的一天。
“別吵了,南宮凜今日起罷免左都御史一職,案子交給都察院辦。”皇帝冷喝一聲,沉著臉說道,“一百大板,現在就行刑!南宮遠,你親自打。這個逆臣,不好好教訓他,他還無法無天了。”
太子黨很無奈。就算南宮凜被罷免,但都察院都是他的人,還是聽他的,除非立即任命一個左都御史辦案。
重點是皇帝沒任命其他人接替左都御史,這就耐人尋味了。
這位置是給誰空著?
看起來公正,其實還是偏袒了南宮凜。
“臣遵旨。”南宮遠拿著木棍,沉著臉走了過來。
南宮凜將葉慕兮放在一旁,筆挺地站著,南宮遠揚手就是一棍打在他的背上,“混賬東西!囂張跋扈,欺負公主,該打!”
“砰!”
葉慕兮心疼的一抽,衝過去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