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都有弱點。
江紫苑看著他,遲疑了。
確實,她現在是小有權勢的凰廷女官,是秦王后的心腹,但以江家之財權,根本不需要因此就巴結她,向她低頭認輸。
世族底蘊深厚。
她在凰廷蹦躂的再高,父親不點頭,她就回不了江家,更別說讓那個一直欺辱她的繼母,向她低頭認錯。
她也曾努力學習珠算,只希望一展所學,讓父親看看她有多厲害。
她是江家的嫡出千金。
她不會給江家丟臉。
她希望得到父親的重視,得到江家的認可,堂堂正正當江家的大小姐。
可望不可即,才是最想要的,才是弱點。
“萬一你們出爾反爾呢。寫下來,白紙黑字,要蓋你的手印和私章。若是反悔,我就將這張狀子公之於眾。一個商家,失了信義,江氏的生意,也就不用做了吧。”
……
凰廷,御禮司。
王夜鶯提起硃筆,在面前一長串的名單之上,畫紅圈圈。
“凰廷有一丁點風吹草動就告假,這些人,我全部都記下了。你們背後的家族,我也都記下了。牆頭草,蛇鼠兩端,哼!”王夜鶯臉色陰沉,語氣極其不善。
她身前侍立的兩個女使都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王夜鶯手段一向毒辣,人人都敬畏她三分。
自從她要了王夢棋的命,雖然沒有證據,但是王家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她承受的壓力也非常多,各種明槍暗箭的齷蹉事,都被她用更齷蹉的手段擋回去。
算不上什麼檯面的東西。但這世上,有光明就有黑暗,那些陰暗不擇手段的事,總要有個人來做。
反正有娘娘當她的後盾。她什麼都不怕。
連王家也沒想到,這個被他們嫌棄扔出去的棄女,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
雖然如今都城裡謠言四起,人心惶惶,但最起碼凰廷,還是正常執行著。尤其是御禮司,女使們本就忠心耿耿,且不提了,就連請假的女官,也是眾司最少的。
就是怕她報復。
“大人,御商司兩位司財大人告假了,掌事大人請您調一批女使。”女使匆匆來稟報。
王夜鶯眼神裡閃過一絲寒芒,“御商司是凰廷裡油水最足的地方,我可不是單單收錢就把她們調過去,是她們再三跟我保證,一定為娘娘鞠躬盡瘁,呵。行了,這兩個人從今以後就不是御商司的司財,調回御禮司閒置。我再調兩個司財和一批女使過去,總不會讓御商司缺人。”
說著,她便低下頭寫任命調令。
“大人,你把她們調回來,怕是……她們背後的家族都不會善罷甘休啊……還是先請示娘娘,有了娘娘的批示……”
“娘娘臨走之前說了,她不在,凰廷之中除了各司掌事,所有女官的調動,由我獨斷。”王夜鶯寫著調令,頭也不抬說道,“娘娘遠在趙國,一來一去得耽擱多久。更何況……”
我唱了紅臉,娘娘日後是罰是撫,都還有個迴旋的餘地。
萬一娘娘還要唱白臉呢。
寫完調令,王夜鶯將令書遞給身旁的女使,說道,“領人過來,我帶她們一同去御商司。”
女使領命退下,正在此時,宮人稟報,蕭洛衣到了。
王夜鶯那陰沉的臉色瞬間就堆起了明亮的笑容。她本來就生的美豔,笑起來格外漂亮。整了整釵裙,殷切地從主位上起身,快步走到門口相迎。
“蕭公子怎麼親自來了。可是娘娘有什麼吩咐傳來?”王夜鶯笑吟吟迎上去。
如今這局面,她心底也慌的厲害。
但是,她早已沒有退路,只能一條道和白鳳凰走到底。是福是禍,都拼了。
“禮部冊封花景璃為風寧伯,伯爵的賞賜,由凰廷御禮司安排。”蕭洛衣將手中的摺子,遞給她。
根據禮部舊制,秦王后的家眷,有幾個分封爵位的名額。
這也不需要什麼功勳政績,只要是秦王后的親戚就行。白鳳凰本是孤身一人,給了花景璃一個遠房表哥的身份,便冊封一等伯爵。
至於公候爵位,除非世襲,則需要功績晉升。
若是蕭洛衣願意,他現在立即也能成為大秦新鮮出爐的伯爵。
“花公子……啊,花伯爺封伯爵了,這可是大喜事啊。蕭公子放心,我們御禮司一定好好安排,給花伯爺安排一個氣派的伯爵府,安排最好的農莊,各種賞賜之物,也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