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給趕上。不追他追誰。那馬車一看車軲轆印就知道載了不輕的負重,跑又跑不快,衙役們私下跑了開去,就只有兩個護衛守著,可不就是一個香餑餑麼。
也是個要錢不要命的傢伙。被身後的倭寇一箭射中了胸口,當場從馬上栽倒下來,沒了性命。
涉案的衙役們此時都已經被關押在大牢裡,不說一個私通倭寇的罪名,就是瀆職都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戴鐸聽後在心裡冷笑,這傅康說的和自己調查的相差無幾,可是在他嘴裡,卻沒了那車財物,也沒了棄手下與不顧,私自逃走的行徑。有的只是倭寇上岸碰巧遇到回程的張大人,衙役們又擅離職守。這才導致張大人遇害的。
一個殺妻案便能收取一馬車的賄賂,這案子也不單純。且番人為何作亂,這傅大人也是絲毫不提,直說帶頭鬧事的刁蠻早已被關押在了大牢裡,審訊過後簽字畫押,只等戴鐸來了蓋大印處斬了。
戴鐸心底好笑,感情爺就是一活動印章,此番只要蓋章斬了那些衙役和番人,便可結案了。
真是好算計。
傅康說完了,戴鐸依舊低頭看著手裡的卷宗,衙役和番人的口供乾淨的一塌糊塗,乾淨的戴鐸都不忍看下去,這些口供倘若遞交上去,恐怕上面的人也都找不出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真是做的漂亮。
戴鐸猶未看完,忽聽下人來報“爺,夫人有請。”
戴鐸聽了,忙起身整理衣冠,對著下首坐著的倆人說到“你們先下去,此案疑點重重,本官任需再調查一番,等本官修整一番,明日便升堂問案。”語畢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呵呵!”傅康冷笑連連,果真是個吃軟飯的,這般的懼內。看來爺傳來的訊息還是有幾分真切的,這位新上任的戴大人就是一個藉著裙帶關係上位的小白臉,看來要走後院關係了。
至於戴大人臨走時說的那番話,傅康根本沒放在心裡,這件案子根本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疑點,那些衙役和番人們也都早被牢裡那些審訊法子給整怕了,哪裡還敢再說些什麼,法不責眾,此事只需推出幾個人頂了便可,而那幾人,早就說不出話來了,傅康也不相信戴鐸還能問出些什麼來。
和一直做在一旁喝茶裝壁花的蔡憑璽拱了拱手,傅康轉身往外走去,心裡想著回去和夫人叮囑一番,定要和這位新上任的縣令夫人打好關係。
蔡憑璽看了看瞬間空了的屋子,低頭喝完杯子裡的茶水,揹著手,邁著四方步走了出去。神情淡然的就真跟逛園子一般。
戴鐸步伐匆匆的轉進後院,立馬一掃之前惶恐的模樣,放緩了腳步,悠哉的往裡走去,邊問道“夫人找爺所謂何事?”
“回爺的話,夫人沒明說,不過奴才瞧著傅大俠和李大俠也在。佟大人在奴才出院子之前也急匆匆的進了後院。”回話的是一直給戴鐸跑腿的小廝四兒,名字就叫四兒,明珠給取得,上面還有一二三的拍下來的幾人,平時子啊書房和前院伺候,而四兒最為激靈,便跟著猴娃貼身伺候戴鐸。
這傢伙長得很是清秀,十三四的模樣,瘦瘦的卻很機靈,雖然不知道主母那裡發生了什麼,可還是把自己瞧見的都說了出來。
佟偉也去了?究竟所謂何事?
戴鐸心裡也升起了一絲好奇。徑直往後院走去。
作為香山縣最大的官官,戴鐸一家便安頓在縣衙後面的院子裡。前面是辦公的地方,後面接著便是一處花園,園子後面是一處兩進的院子。明珠便在最深處安頓。人多力量大,可是也抵不住明珠準備的箱籠太多,此時後院依舊亂糟糟的一團。直到戴鐸從前院回來,明珠連臥房都沒安頓好的,只是騰出一間客廳招待李建幾人。
抬腳榻進去,戴鐸還沒瞧見人,便聽到佟偉震耳欲聾的嚷嚷聲“戴夫人,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憑甚李哥和傅哥都有了,就是不給我!咱們的交情好像更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