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貝勒的後院遭到了暴風雨般的洗禮,因為後院的女人們,沒有一個是乾淨的,哪怕是福晉。
本來,胤禛就知道後院陰私,那些女人的鬥爭必定兇險,但是,胤禛心裡卻又自大的認為,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她們再跳脫,也跳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可是現實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頭暈耳鳴。
就在四貝勒對後院展開血的洗禮時,安泰的婚期如期到來了。
至於佟佳溯月嫁妝被減至三十三抬的事情,戴鐸早已得到了訊息,且還知道了即使那三十三抬都是偷工減料的。
戴鐸心裡也在無奈,當時明珠嫁給自己時,家境才剛剛有了起色,他們家卻傾全家之財來幫著籌備了嫁妝。戴鐸到現在,都還能記得那些觀曬妝禮的賓客們對明珠的羨慕和高看。
雖然戴鐸不理庶務,但是這種常識還是有的,一個女人的嫁妝決定了她,乃至一個家族的面子。而那李四兒,卻貪婪的連臉面都不要了。真是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隆科多那般寵著她,其心性也就可想而知。
這種事情,卻是瞞不住明珠的,更何況,戴鐸也沒想過要瞞著她,他還想著,自己幫她解決了這事,明珠會怎麼感謝自己呢,畢竟那兩大箱子的秘密自個都沒試了個便呢。
這般想著,戴鐸向來冷清的眸子,也被沾染上了一絲熱度。
所以,戴鐸想出法子之後,便慢悠悠的往後院走去。
明珠果不其然的大肆犒勞了戴鐸一番。第二天,也果不其然的起不來床了。
曬妝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這一日,佟佳福晉笑眯了眼,而隆科多,卻板著臉,甩了滿院子的親朋好友一臉子,然後就自顧的離開了。坐鎮的是佟家的老封君,隆科多的親孃。
嫁妝一一的擺出來,八十八抬擺的滿院子的全都是箱子,滿滿當當的,看起來頗為壯觀。這個謠言裡說的三十三抬根本不一樣。領一眾來觀禮的來賓都讚不絕口。也是,倘若這隆科多的嫡女嫁妝這般寒酸,那佟家其他房的閨女還不得跟著丟臉。
其實戴鐸的法子很簡單,也很粗暴,在和明珠呆的時間長了。戴鐸也漸漸學會了明珠簡單粗暴的處理事情的方式,當然,這種較為低階的法子到了他的手裡,便成了陽謀。紅果果的陽謀。
戴鐸派人以烏雅家的名義去拜見了隆科多的父親,一等公佟國維。
佟國維是康熙爺跟前的紅人,即是康熙的舅舅,又是他的老岳父,且為人圓滑世故,頗得康熙爺的賞識。
而去見佟國維的,不是別人,正是烏雅安泰,這個極有面子,卻又讓人頭疼的人。最近四爺忙於整理後院,根本沒心神管這傢伙。
烏雅安泰一路上寒著一張臭臉,抿著嘴巴,僅帶著一個小廝便一路通傳的進了佟國維的書房。
佟國維牟一聽說是烏雅安泰求見,心裡也頗為納悶,這傢伙他是知道的,滿朝廷的人沒人不怵的,守規矩,卻又木楞,脾氣耿直卻又倔強,從來不給人留面子。
不過,這些都只是傳聞,佟國維還沒跟這小子接觸過。此時烏雅安泰貿然來訪,佟國維的第一念頭竟然是躲了去。
這個念頭剛剛產生,就嚇了他一大跳,竟不知自己也會有發憷的一天,要知道,當年智鬥鰲拜時,自己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無奈的搖了搖頭,佟國維感慨著,真是老了啊。再沒了年輕時的鬥氣了。
這小子,算起來還是自己的嫡孫女婿呢,雖然對於隆科多給孫女找了這麼個低的親事,他也頗為頭疼,可是孫女總歸和女兒不同。他也就沒說些什麼。可是卻不代表他就願意這門親事。
想到大兒子那一家子烏煙瘴氣的事兒,佟國維又是一陣的胸悶氣短。一陣的心酸,真是兒大不由娘啊。
見,怎麼不見。他倒要看看,連皇上的面子都不給的人,究竟是何秉性。
誰知,這一見,卻讓隆科多幾十年的老臉全都掉到了地上。
烏雅安泰從來不知道迂迴,再加上被妹夫那麼一促,見到佟國維第一句話便是“佟家要是出不起我媳婦的嫁妝,何不早些跟我說,我家雖然窮,可是多出些聘禮還是能夠做到的。”
一句話,讓一副老懷甚慰,滿臉欣賞的佟國維手一抖,茶水咣噹掉在了地上。
我家窮?我咋不知道我家窮啊,你一個剛剛崛起的小包衣竟然嫌棄我家窮?
你……你…………
佟國維指著安泰的手指一個勁兒的哆嗦,卻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