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以明珠那半桶水的安慰人的手段效果的如何。至少成婚前不會惹出人命就行了。
明珠不敢想象,以自家的情況,再加上一條逼死未婚妻(不管是誰的緣故,最後這罪名都會丟到哥哥的腦袋上)的罪名。
呵呵~~~~~~
那哥哥就真的只有把窯子裡的那娘們給娶回家,一輩子被人指指點點了,抬不起頭了。
明珠見過人家姑娘之後,回家又囑咐了額娘送些好的藥材到佟府去,且不要心疼錢,畢竟哥哥把大舅子打成那樣。
當然,他們都不知道,最後這些東西佟佳嶽興阿一點都沒看到。全都被那李四兒給半路劫走了。但是,好訊息是,佟家姐弟都知道了烏雅家再一次送來了賠禮。這就表示,他們並不因為這個亂糟糟的家而嫌棄自家姑娘。
一個被孃家嫌棄,再被夫家厭棄的女孩,還有什麼活路。就跟自己一樣,佟夫人心有哀悽。
佟佳夫人垂首坐在兒子床榻邊上,哭得泣不成聲。苦難的生活早已經把她的脊背給壓得彎了下去,才四十不到的人,竟然比家裡的老太君還要蒼老上一些。
溯月一推開屋門,就看到了這一副景象,頓時一陣酸澀湧上心頭,強忍酸澀,快步上前,抱住額娘瘦骨嶙峋的的脊背,這才小聲的安撫著“額娘,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今個我見到了戴佳夫人,她說~~~”
溯月有些說不下去,喉頭一陣哽塞,嘆了口氣,她抬眼望著房梁,逼退眼底的淚水,接著說到“她說,烏雅公子一輩子不會納妾,還說女兒去了就直接管家。”
“永不納妾?”佟佳夫人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家姑娘,真的嗎?這世上真的有人會這麼做嗎?哪個男人不偷腥,哪個男人不貪鮮,那個男人不寵妾滅妻~~~~
想到那個男人,佟佳夫人就恨不得咬了他的肉吞下去,寵妾滅妻,毒害嫡子,剋扣嫡女嫁妝,再沒有比他更沒規矩的畜生了。
想到那個賤人今天耀武揚威說的那番話,佟佳夫人就氣的一陣眼冒金星,胸悶氣短。
“溯月啊,今個那個賤人又來了,說的冠冕堂皇,說是免得夫家覺得咱們家財大氣粗,壓著他家的風頭,你的嫁妝竟然被減到三十三抬,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這些嫁妝都是從我的嫁妝裡拿出來的,她憑什麼再剋扣!”佟佳夫人氣的打哆嗦。
那個賤人,真是連佟佳一族的臉面都不要了,嫁妝不僅代表著女人在夫家能不能挺直了腰桿做人,還是一個女人在社交圈子裡的臉面。甚至還代表著一個家族的門面。
溯月趕緊順撫著額孃的脊背,免得她再次氣昏厥過去,強壯歡笑的安慰著“額娘,彆氣了,不值得,我看那烏雅家也不是什麼不好相處的人,他們會體諒咱們的,對了今個戴佳夫人送給女兒一套花茶,說是有滋補身子的功效,額娘,你陪我喝點吧,我一人不敢喝。”溯月心裡也苦,那個女人在家裡就是一言堂,不僅阿瑪對她言聽計從,就是瑪法瑪瑪都拿她沒法子。
額孃的嫁妝早就被她奪去了,阿瑪不僅不管,還任由她把管家的大權也給拿去,外祖家攀附著佟家的權勢,竟任憑她們家的姑娘被欺負至此,不僅不管不顧,還派人來訓斥額娘,讓額娘“聽話,不要惹怒貴人!”
那個賤人算哪門子的貴人,不過是個老娼~婦罷了,當初還是外祖親自引著阿瑪和她相見的,最後還送給了阿瑪。
老岳父和女婿共用一個女人,再也沒見過這般沒規矩的家了。
可是,最苦的還要數額娘。自己倘若嫁了,額娘該怎麼辦?
溯月嚥下心裡的苦水,扶著額娘往外走去,沒看到被子外邊那隻手,狠狠的窩成了拳頭。聽到吱呀的關門聲,嶽興阿猛地睜開雙眼,滿臉的青筋暴漏。淚水,在眼眶裡蓄積,最後滑落到枕頭。
在烏雅安泰動手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自己這是落入了全套了。幸好,沒有壞了姐姐的親事。嶽興阿狠狠地吸著鼻子,向來衝動的心,此時卻冷靜的害怕。
成婚的日子還沒到,四貝勒府便傳來一個噩耗。
大阿哥,弘暉,殤了。
這個訊息,就是明珠一直等著的第二隻鞋子。可是,當聽到這個心理想了很久的訊息時,明珠還是忍不住眼淚盈眶。
等待一個人的死亡,特別是一個孩子的死亡,這種滋味,真心的不好受,明珠前世今生,也就嘗過這一回,可就是這一回,卻讓她覺得夠了,再也不願意去碰觸它。
可是自己空有金手指卻無法幫助他,明珠心裡的自責內疚,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