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老夫人嗔道:“你這死丫頭消遣起祖母來了,不過……”閩老夫人端詳著花千月對王嬤嬤道:“你別說,還真像那麼回事,走出去絕對的翩翩佳公子。”
“不過你怎麼想起來穿這一身?”
“今天我想去找表哥聊聊,穿這身合適些。”
花千月如今已是鎮上的‘名人’如果去‘閩莊’找閩浩清的話,不出半日鎮上恐怕又要有新的新聞了。
閩老夫人點點頭沒再說什麼,花千月在閩老夫人處陪著老夫人聊了半個時辰,眼瞧著日上三竿才告辭出來向閩家酒莊而去。
卻不想卻被夥計告知閩浩清剛剛離開,花千月問清方向一路尋了過去,終於在鎮外河灘的一片斜坡上找到了他<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背對花千月而坐,望著湖面發呆,渾身散發著不於外人道的孤寂與蒼涼。兩個小廝站在他的身後,見有位公子過來兩人面露異色,待看清來人是花千月後就要上前見禮,花千月抬手製止了兩人,示意不要出聲不要驚動閩浩清,兩人點點頭悄悄退到一邊。
花千月走過去席地而坐,從側面端詳著這個少年,跟年前相比清減不少,眼中沒了以往的神彩,臉上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蒼桑,沒來由的想到周氏的那句話:“清兒現在很聽話只是……”
聽話?
花千月苦笑,那麼想要聽話乾脆養一條哈叭狗好了,生什麼孩子呢?通常太聽話的孩子背後都埋藏著深深的絕望。
虧得周氏還以此沾沾自喜,不過這好像是古今父母的通病,前世每次鄰居家教訓孩子總說:“誰叫你不聽話,你聽話的話我還用得著打你?你以為打你我的手不疼嗎?”
花千月想是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把自己的孩子當成了一件私有物品呢?喜歡與人比較,喜歡用來炫耀,當有一天忽然發現自己對孩子失去了控制能力就會深深的恐慌,不自覺的處處打擊孩子,讓孩子認為只有你的羽翼裡才是安全的,繼續照著你的思維行事?
閩浩清喜歡花千月這是事實,但於其說閩浩清太喜歡花千月才變成今天的樣子不如說是閩浩清對周氏的絕望令他變成這樣。
這世上有什麼能比讓你發現斷你後路挖你牆角之人居然是你最親近最信賴的人更令人絕望的?
花千月心裡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不知該如何開口。
閩浩清感覺到了身旁射過來的目光,轉頭一看竟然是花千月頓時滿面羞愧欲爬起身上就走,被花千月一把拉住:“陪我坐會吧……以後我進了京,你我兄妹就再沒這樣聊天的機會了。”
閩浩清自動勿略了後半句話驚道:“你要去京城?而後又頹然道:是因為……”
花千月知道他想說什麼打斷道:“不是,是我覺得柳溪鎮太小已經容不下我的野心,誇張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花千月要做大周朝第一大商人,要成為天下最富有的人。”
好吧,自己真的從來沒有這樣的野心,不過為了讓閩浩清覺得配不上自己只好自黑一把了,誰讓自己是好人呢?作為一個好人想讓別人不流淚只好自己狂吐老血了。
聞的此言閩浩清面色變了數變,自從花家遭遇變故再見花千月之後,總覺得她不一樣了,有種令他不可乞及的恐慌,如今看來並非錯覺,一直以來自己都努力使自己變得更好更強,希望自己就算不能保護好她至少可以幫到她,今天的一番話令他徹底明白他一直以來的恐慌到底是什麼一一她永遠比自己站的高,也不需要自己的保護,或者說自己根本保護不了她……
花千月從衣袖裡掏出一張羊皮紙遞給閩浩清:“表哥成親我肯定是人在京城了,這是妹子的一點心意。”
閩浩清聽花千月表哥、妹子的說得及其自然,心下苦笑:“如今只剩下這點兄妹情份了嗎?轉念一想不然又待如何呢?有兄妹之情總比什麼都沒有強吧。”
閩浩清從來不會拒絕花千月不管有沒有道理對或是錯,接過羊皮紙道:“如此多謝了。”低頭睨了眼紙上的東西疑惑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