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倩沒說什麼,垂著眼睛進入了房間。梁健向外探頭,左右張望一番,發現每個房間都黑著燈,走道里也沒什麼動靜,稍稍放心,關上房門,回進了屋子。
梁健說:“你先坐一下。”曾倩就在床沿上坐下來。
天氣潮溼,這般淋雨,很容易感冒。梁健趕緊找來了一條寬大的白毛巾,遞給曾倩:“快擦擦頭髮,小心感冒了。”曾倩說:“我沒事。”梁健說:“你沒事,我有事,如果你在我房間裡感冒了,我可有責任。”曾倩抬頭瞧了他一眼,才接過了他遞過來的毛巾,將頭髮擦乾。
看她擦頭髮,梁健才發現她身上的白裙子也已經溼透,貼在身上,胸口和腿部肌膚在溼透的裙子底下若隱若現。梁健轉身找來一條大浴袍,說:“你渾身都溼透了。把這件裹在身上吧。”
說著,起身拿起了空調板,開啟了抽溼功能。
正在梁健開空調的瞬間,曾倩從床沿站了起來,雙手交叉,將套裙從肩頭扯起來脫掉。梁健調好空調,轉過身,便看到了這白晃晃的一幕。曾倩年輕的身體,亭亭的像一朵將開未開的白玉蘭,渾身散發著瑩潤的白光。梁健幾乎是被這美麗驚了一下,脫口而出:“你這是幹什麼?”
曾倩雖然衣不蔽體,卻落落大方,拿起梁健放在一邊的浴袍說:“你打空調,不是要幫我烘乾衣服嗎?如果我穿著衣服,就會幹得很慢。”
梁健這才意識到自己會意錯了,說:“好吧,你換吧。”
說著轉過身去,不敢再看。心裡卻著實難受。明知有個青春美麗的女孩在你身後脫衣服,卻要剋制不看,實在是一種殘忍。不過,梁健很清楚,此刻的自己,不僅僅是單純的男人,更是考察組成員。自己的一舉一動代表的都是考察組的形象,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的一舉一動,有任何失禮,馬上便會失去曾倩對他的信任。
為此,梁健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一定要剋制住。他調整呼吸,讓剛才的激動漸漸平復下來!
曾倩換上了梁健的浴袍,頭髮也已經擦乾,越發清新脫俗,一層不染,給人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感覺。不過,作為男人,梁健很清楚,越是這種清新得“不可褻玩”的女孩,越容易讓男人產生接近的憧憬。得不到的東西總是最好的。男人的征服欲註定了他受不了只是作為旁觀者,所以才有那一句名言: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意識到自己又在天馬行空胡思亂想,梁健來了個急剎車,搬來一把椅子,讓曾倩把她的裙子搭在椅背上,再把椅子搬到了空調風向對準吹送的地方,這樣裙子幹起來就比較快。
梁健問道:“曾倩,這麼晚了,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曾倩說:“晚上,你們來看過我。我這會來回訪你們,也算是一種禮節吧!”梁健心想:此時她穿著我的浴袍,卻毫不扭捏,還懂得幽默,看來這個女孩子雖然單純,卻絕不愚蠢,便笑著說:“謝謝你了!”
曾倩說:“晚上你們為什麼來找我?我知道,後來你們匆匆走了,是因為你們考察組其他人和翟興業也都來了,否則我想,你們還會再跟我聊聊的,是嗎?”梁健聽她說的直接,也不再繞彎子,就說:“的確。晚上我和熊處長,本來是專門去找你的!路上還遇上了威脅,差點成了輪下之鬼。”
曾倩滿臉驚訝:“有人想害你們?”梁健嚴謹地道:“那輛車是故意來攻擊我們,還是司機沒長眼、粗心大意,實在也不好說。”曾倩點了點頭說:“你和熊處長找我有事?”梁健說:“熊處長說,早上你來反映情況,有所保留,是這樣嗎?”曾倩看了梁健好一會,才說:“沒錯。因為我覺得有些人不可信。”梁健說:“這就是我們晚上去找你的原因。你願意把那些保留的話告訴我們嗎?”
曾倩漆黑的眸子瞧著自己,梁健幾乎都能看到眸子中的自己。曾倩說:“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梁健說:“你問吧。”曾倩說:“雖然早上我來指揮部反映問題的時候,你並沒有接待我,但我想,你肯定也已經從熊處長那裡瞭解到我說了什麼。”梁健的確聽熊葉麗說過了,便點點頭。曾倩又說:“對我說的這些,你相不相信?”
梁健久久看著曾倩的眼睛,相信曾倩並不像楊小波、翟興業等人說的,精神有問題,她是一個異常堅定、清新的女孩。梁健對她說的話當然相信,而且願意去相信,可他說:“我相信,但我們沒有證據。”
曾倩看著梁健:“謝謝你相信。你相信我所說的,那就一切都值了。證據,在一個人那裡還有!”
所有的話加起來,都抵不過這句話給梁健的衝擊大,梁健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