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要他說出整個情況。
在去都江堰的路上,楊小波打電話給翟興業:“你那個女人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翟興業說:“請楊部長放心,我已經擺平了。”楊小波說:“擺平就是水平。看來我們可以好好遊山玩水了。”翟興業說:“請各位首長好好玩。”
翟興業已經打電話給天羅鄉黨委書記諸法先,答應三天內將一筆工程款打入諸法先親戚的帳上。諸法先趕緊嘻嘻哈哈說:“翟指揮長果然重義氣,我諸法先也是個重義氣的人,其實關於蘇琴琴入事業編的事情我早就已經跟縣人力資源局對接過了,近期就給蘇琴琴設一個崗位。”翟興業說:“那就多謝諸書記了。”諸法先笑道:“算得了什麼?什麼時候從成都回來,我請兄弟吃飯喝酒。”
飛機終於起飛了。從四川成都穿過氣流,又是一陣顛簸,坐在身邊的熊葉麗,很是習慣地對梁健說:“你的手借我用一下。”彷彿他的手天生就是給她驅除恐飛症的。熊葉麗的手,還是那麼柔若無骨……
梁健不由想起曾經聽過的一個段子:握著小姐的手,好像回到十**;握著小秘的手,直往懷裡摟;握著女同學的手,後悔當初沒下手;握著情人的手,酸甜苦辣全都有;握著老婆的手,好像左手握右手。
梁健也很難猜測,熊葉麗這麼握自己的手,是全把自己當成了消除恐懼的“工具”,還是也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飛機降落在寧州機場時,已是晚上十點多。被熊葉麗抓了一個多小時的手,終於鬆開了。朱懷遇在機場外面等梁健,梁健眼看要跟熊葉麗分開,有一絲不捨,就說:“呆會,我們區裡有專車在,你跟我一起走嗎?”
熊葉麗看著梁健,好一會,才說:“跟你一起走不太妥當,我還是跟楊部委他們一起回吧。”
如果說,前些天在天羅,人像被放飛了的紙鷂沒啥顧忌的話,這會已經落在了地上,就要考慮身邊人的看法了。梁健理解熊葉麗的想法,說:“那好吧,下次再見。”熊葉麗盯著梁健的眼睛說:“下次再見。”
在機場出口,梁健還是跟楊小波說了一聲,說自己有車來接,單獨回去了。在官場就是如此,必要的人情規矩一點都不能少,否則就落人口實。楊小波笑說:“這次考察多虧了梁部長,我們才增加了不少樂趣。”
梁健感覺楊小波的“樂趣”似有所指。看來,楊小波心情愉悅,畢竟在他看來,他圓滿完成了任務,雖然其間也算驚險不斷,但最後還算平穩,沒弄出什麼大動靜來!梁健看了看自己的行李包,心想:若是楊小波知道此刻我的行李包裡,裝著翟興業所有的罪證,會不會當場發瘋?
當然,關於這些,梁健是絕對不會說的。越接近鏡州地面,梁健就越覺得自己這個行李包的沉重,他手中緊緊拽著行李包,堅定地朝外面走去。
黑色的大眾passat轎車等在門口,梁健將行李包放在後備箱裡,就上了車。後座位置上,朱懷遇狠狠拍了梁健一下肩膀,說:“兄弟,你出去幾天了?”梁健說:“總共才四天時間。”朱懷遇說:“老天,我怎麼感覺你已經出去了四年。”
梁健回想起在四川的那幾天,真可謂有驚有險,死裡逃生,便說:“我也感覺似乎過了很長時間。”
梁健看到車子不是往鏡州方向開,就問:“我們這是去哪裡?”朱懷遇說:“我們現在是在寧州地面上。到了寧州還不去市區轉轉?”梁健說:“風塵僕僕,有些累了!”梁健說:“待會我讓你見一個人就不累了!”梁健問:“誰啊?”
朱懷遇說:“一個你絕對想不到的人!”梁健說:“你能不能別賣關子,否則我不去。”朱懷遇說:“你不去,到時候你肯定會後悔,況且,現在也由不得你不去了。方向盤不掌握在我手裡,也不掌握在你手裡。方向盤掌握在我們小施手裡,小施你說是不是?”
小施是朱懷遇的駕駛員,他微側過身子說:“梁部長,難得的,就陪我們朱鎮長在寧州放鬆放鬆吧,他這些天心情鬱悶著呢!”梁健說:“你朱鎮長想瀟灑才是真的。”朱懷遇叫屈道:“我哪裡還瀟灑得起來。我們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