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謝爾先生今天來找我,有何指教?”
“……”
沈凡從始至終都不急不慢地看著對方兀自在那兒眼珠亂轉地思索著什麼,此時聽到克萊爾開口,更是不急著開口了,他笑吟吟地看著克萊爾,伸手做了一個“請坐”的示意動作。
克萊爾本是往裡走的身形一僵——
……這到底誰是主誰是客?
沈凡卻權作沒有看見他的僵硬,目光慢慢地越過他的身體,輕描淡寫地瞥了一眼克萊爾的秘書,那男人立時就是一哆嗦,轉身就帶上門出去了。
克萊爾:“……”
——他等會兒出去一定要辭了那個沒用的東西!
門甫一關上,確定那秘書已經迅速地小跑步離開的時候,沈凡這才放下了手裡的茶杯,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克萊爾主席,應該已經聽說了,我被卡厄斯強行擒離‘聖地’的事情了吧?”
克萊爾坐到了主位上,聞言擺出了一副慈善的模樣:“本來我還與杜塔主席商量著將謝爾先生營救出來,沒想到謝爾先生果然不同凡響,竟然能自己從墨蘭星球逃出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聯邦存亡個人生死就在眼前,即便是貴為聯邦主席也能拍起他的馬屁來……沈凡不動聲色地將眼底那絲冷諷斂去——
如今他ss的架子已經擺足,就等著魚上鉤了。
於是沈凡向前傾了傾身體,正色道:“我與克萊爾主席明人不說暗話,我原本是出自納蘭星系的一顆低等星球,並且與孿生哥哥相依為命,只是我的哥哥在前年去望墨蘭聯邦,卻被卡厄斯強行擄去收作孌寵,初時還有些音訊,只是進了墨蘭聯邦的主席宮邸不出一週的時間,就再沒了訊息。我之所以要參加‘聖地’的考核,也就是為了尋哥哥而來。”
“哦?”
克萊爾眼珠轉了轉,面上一副凝重之色,卻未必真信幾分。
沈凡也渾不在意,這才將話題慢慢引向了重心:“就在不久之前,‘聖地’封閉訓練,我成為了墨蘭陣營的隊長,並且得到了轉移機密材料的通知——在那裡,我看到了一份了不得的東西。”
克萊爾聽得眼睛都慢慢亮起來,只是正卡在關鍵時候,卻沒了後面的話音。
他惱怒地抬起頭來,視線裡卻見沈凡正微微笑著看他,一副拿喬的模樣。
克萊爾到底已經做了幾十年的聯邦主席,就算初時乍一見沈凡有些失態,也是本就心緒不穩又事發突然的原因。
而此時見到對方一階小輩還仗著自身等級和掌握資料在自己面前擺架子,也硬撐著一副“輸人不輸勢”的態度,不慌不忙地開口問道:“不知道,謝爾先生到底發現了什麼,引得卡厄斯那般身份都拼勁要除掉你?”
這一個軟釘子楔過來,沈凡心裡笑吟吟地吞了——他自然知道物極必反,見好就收的道理。
於是克萊爾就心滿意足地看著對面“涉世未深”的年輕人故作淡定卻又掩飾不住眼神猶疑、目藏惶恐的神態。
恐怕過一會兒對方就要忍不住自己把事情招出來了。
“……我——我拿到了墨蘭聯邦的作戰計劃!”
年輕人似乎是忍不住了,一咬牙就開口說了出來。
“……”
克萊爾登時目放光芒,幾乎忍不住彈跳起來,只是剎那後又失落地跌回座椅——
在他看來,謝爾·嘉斯蘭既然被抓又逃了,卡厄斯知道作戰計劃洩露,一定會更改原本的部署,再珍貴的計劃現在也不過是白紙一張罷了。
只是沈凡接下去的一句話,再一次吊起了他的胃口——
“那份檔案我只來得及匆匆記下,就被卡厄斯抓回去了,他原本要秘密處決我,但是被聯邦裡一個人將我用其他人替換了下來……”
沈凡滿意地看到對方眼裡騰起來的光亮,臉上卻擺出一副僥倖的模樣,慢慢地吐出最後的誘餌——
“換言之,他現在應該以為,這份計劃是沒有流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