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似乎不值一提。
可他無論如何也狠不下心去。
——囚禁是最懦弱的手段,他卻寧可認輸都不願意用生死把這個人永遠地留在身邊。
原來有一天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人能夠輕易地動搖他的一切——意志、原則、或者私/欲——都被這個人摧毀得徹底。
卡厄斯的手從青年的頸子上慢慢移開,那段白皙瑩潤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的眸色慢慢地沉下去,最後凝作了兩潭墨色的冰——再不見波瀾漣漪,亦是冰封了所有的情緒。
卡厄斯直起身來,看著同樣坐起來的青年,視線下垂,他後退了一步跪身下去,一隻手托住了青年被暗金色鐐銬鎖著的腳踝,順著那人瑩白的裸足輕輕地吻上,細碎而輕和的吻,近乎朝奉一樣態度虔誠地落下。
沈凡怔住了身形。
便在下一秒,一聲沉悶的低響,然後便是嘩啦啦地鎖鏈委頓落地聲。
沈凡驚訝地垂下視線,果然見到已經被男人生生扼斷的暗金色鎖鏈就垂委在自己的腳邊,而腳踝被男人託在手心的部分,已經只剩下了那隻黑金鐐銬環。
未等他開口,男人便站起身來,一手按在他的後頸上,不容反抗地將他向前提了提——與平靜的表象截然不同的親吻肆虐過他的唇瓣,只是這個吻持續了不過須臾,然後男人就放開手站直了身體,他的視線避開了青年,抬腕脫下了外套扔在了床上,便面無表情地轉身走出去。走到密室門前,他的步子一停,卻未回頭——
“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話音落地,男人的身影也已經消失在門外。
沈凡的眼眸在剎那間晃過一絲猶豫和狠戾,只是很快就淡去,他勾了唇角站起身來看向坐在牆角已經傻掉了的道侖·蒙茵絲,兀然勾唇一笑。
似乎是被這來自勝者的笑容激怒了,道侖·蒙茵絲不經思考就脫口憤然道:“——他讓你永遠消失,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沈凡先是一怔,有些詫異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便恢復了從容淡定的笑意,溫和地開口道:“這麼激動作什麼?”
他拿起一旁男人留下的長外套,披在了身上,站起來走到狼狽地坐在牆邊道侖的面前,彎眼笑著俯身,那聲音裡的涼意卻讓人生怖——
“我離開的時候,你最好不要起什麼心思。”
“……”
被沈凡懾人的視線驚了一剎,回神之後的道侖有些氣急敗壞,他冷笑著斜睨對方:“——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回來嗎?”
“要跟我打個賭嗎?”
沈凡不以為忤,淡淡地笑道,“……不過我很討厭有些不知深淺的,敢覬覦我的男人。若是我回到這裡那一天,被我知道你做了什麼……”
他的眸子慢慢地狹了起來,其間流轉過如冰的涼意,“我會讓你後悔曾經來到這個世界。”
道侖身形僵滯:“……”
沈凡重新換做了無害的笑意,直起身來往外走去。
走到門前的時候,他垂手在男人的外套口袋裡輕輕地摩挲了一下,指尖在觸及一個微涼的矩形物體時,沈凡眼底的鶩色緩緩化開,融作暖意——
“……我怎麼捨得——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