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組織裡見過你的相片,可是相片裡的你看起來並不是血族,也沒有現在這麼……”斟酌了一下用詞,那個人類有些猶疑地開口,“和現在的長相有幾處細微的差別……”
“我之前使用了獻祭藥劑。”
宋卿彥平靜無比地說出這句話。
只是話音一落就讓那個剛剛平復了激動的情緒,安靜地坐下來的人類差點再一次跳起來——
“獻祭藥劑?!那你豈不是——”
對方的聲音雖然在一半的位置就被他自己戛然停下了,但宋卿彥仍舊是毫無障礙地理解了對方的話,然後搖了搖頭:“我已經遏止住了它對我的身體的破壞,只是之前發生的變化無法逆轉,我以後只能保持著血族的形態。”
說到這裡,宋卿彥的眼底劃過了一絲在那些血族包括該隱的面前遮掩了許久的複雜情緒……他曾經那麼地厭惡一部分屬於血族的血液流淌在自己的身體裡,那種厭棄甚至讓他一度陷入低迷,而如今他卻只能作為他最厭惡的形態活著,壓在他肩上的重擔甚至讓他連放棄生命的選擇都沒有。
從宋卿彥的眼底讀懂了那絲複雜的不甘與痛苦,坐在他對面的人類放下了最後一絲戒備之心,平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之後,定定地看著宋卿彥,開口:“您想從我這裡瞭解到什麼?對於為了整個人類奉獻了自己一生的英雄,——我將知無不言<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
宋卿彥衝著對方點了點頭,也不再客套,直接進入正題,“我之前進入獵手組織檢視過,似乎組織裡的幾個部門加起來的人數應該遠不止現場犧牲的那些人的數目。我想知道,他們是被抓走了嗎?”
提到獵手組織的慘狀,顯然又讓這個人類想到什麼不好的東西,只是他強自壓抑下那種情緒,語氣微微急促地開了口:“沒錯,那些……在組織基地犧牲了的夥伴,大多數都是組織的行動組成員,而那些負責決策和調配的文職部門的成員都被那些該死的血族——……抱歉,一號,我並沒有說您……他們都被那些血族帶走了!”
宋卿彥沉眸思索了片刻之後,才開口繼續問道:“據我所知,血族內部其實對血統和族類的分割非常注重,不同的族類後裔會有代表著他們那一支血裔的特殊標誌,那是宣誓他們信仰的徽章,輕易絕不會離身——你是否有在他們的身上看到過類似的東西?”
那名人類坐在那兒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猛然抬起頭來——
“我似乎記得,——當時和我對戰的那個血族在外袍掀起來的時候,胸口處彆著一枚太陽的徽章!”
“……太陽徽章?”
宋卿彥的眼眸慢慢狹了起來,幽深的暗光在他的眼底流轉。
只是思索了許久之後,他仍然沒能找到記憶裡血族的哪個分支血裔是以太陽作為徽章的。
畢竟光明、太陽這種東西,對於血族來說絕對算得上一個不怎麼好的威脅,如果一整支血裔都以太陽作為族類的代表,宋卿彥應該對他們印象深刻才是。
……也或者這是那隻背叛了血族帝族的血族分支重新定下的族徽?
宋卿彥思索了片刻之後仍舊沒有得到結論,便將這個問題放到了一邊去,重新看向那個人類:“那你是否清楚,連景也被那些人帶走了嗎?”
“連司/長?”
這個人怔了一下,“事發當天,連司/長並不組織基地……說起來,他大概是在事發之前兩三天離開的基地,似乎是出去執行什麼秘密任務去了。”
宋卿彥眸色一沉:“……是嗎?”
連景作為除去自己之外,組織裡的最強戰力,卻偏偏在組織出事之前外出執行任務……
而組織出事之後,一切相關通訊一定是被強行切斷了,連景卻還是沒有聯絡自己。
宋卿彥垂眸看向了被自己我在掌心的那支手機,螢幕上唯一的一個號碼,在獵手組織被覆滅之後,已經被他撥打了無數遍,卻從未得到過回應。
他的心裡升起了些不祥的預感。
……一種可能性,是連景以及死了;另一種,就是他便是那個背叛者……
宋卿彥一時竟不知道自己希望是哪一種了。
“……雖然你的傷勢已經好了,但我暫時還不能放你離開這裡。”
宋卿彥抬頭看向那個人類,眸光淺淡平靜,“如果有組織裡的人找上你,不要輕信<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