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彥作為一個從人類轉型的血族,非常不習慣大白天的,別墅裡睡倒了一片這種逆生物鐘的事情。
同理,別墅裡的大多數血族們也完全無法理解這個異類的存在——在該隱的龐大影響力下,那一天見證了兩個人的對話和秘密的幾個血族,都不約而同地保守了宋卿彥作為人類甚至可能來自獵手組織的這個秘密——所以當宋卿彥把他們從熟睡中拎起來的時候,即便知道眼前這個就是那位大人非常寵愛甚至寵愛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的男寵,大多數血族還是幾乎處於暴走的狀態。
對於眾人怒視的目光,宋卿彥權作無感,面色清冷地打量著眾人,然後發問——
“之前那個從獵手組織帶回來的重傷人類,現在在哪裡?”
被人從睡夢中吵醒還問了一個不知所云的問題,沒有參加過那次行動的血族們對宋卿彥怒目而視<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倒是知情的那幾個血族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一個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沒有大人的允許,我們恐怕不能把這件事情透露給您。”
“……”
房間裡氣氛微妙地沉默了一秒,然後眾人視線集中的地方,宋卿彥慢慢地勾起了唇角,眸色卻冷得讓在場所有人心裡發毛——
“那就把他叫回來。”
“……”
方才開口的那個血族表情似乎是扭曲了一下,然後過了幾秒才壓抑著聲調的波動斟酌著語氣開口,“大人的身份……我等不敢隨意打探,但也知道絕對不是我等能夠直接……‘叫回來’的。”
“呵……不就是爬上了大人的床,得了幾天的寵幸……還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
一聲低低的嗤笑響在血族的眾人耳邊,卻難以分辨來源。
當天跟著該隱出了那次任務的幾位血族都臉色一變——
和在場大多數只見過大人親手將宋卿彥抱回來的血族不同,他們非常清楚,甘願給一個人類、一個有可能來自獵手組織的人類——甚至對自己產生了殺意的人類,進行換血來解開獻祭藥劑的副作用,眼前的這個青年對於他們那位大人來說,恐怕比自己的性命看得都重。
若是被這個青年把方才這句來源不明的諷刺傳回到大人那裡去,恐怕他們在場所有人都得不到什麼好果子吃。
只是出乎他們意料的,印象裡那個在大人面前都非常易怒的青年聞言,卻只是不喜不怒地一笑,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一圈,然後落在靠後的位置的一個血族青年的身上,笑容分毫不減,甚至更添了幾分他們說不出的味道——
“你把自己脫光了送到他嘴邊,看看他肯不肯碰你一下?”
這無異於挑釁的話讓那個血族立時臉色一變,抬頭怒視著宋卿彥咬牙切齒道:“你們人類不是有一句話嗎?!以色侍人——色衰愛弛!更何況以你的血統階級,恐怕都等不到色衰愛弛的那一天!”
對於這小孩兒鬥嘴似的把戲沒什麼耐心,宋卿彥懶洋洋地瞥了一眼:“……誰家的孩子,牽回去看好了,別放出來咬人。”
本來只是一句諷語,沒想到還真從這些血族裡面站出來一個,向著他微微行了一禮——
“閣下好眼力。範恩少爺是朵姆親王的直系後裔,還請閣下看在朵姆親王的份上不要與範恩少爺計較。”
這話說的是不用計較,只是那話裡話外的語氣倒更像是有點頤指氣使。
其餘的那些血族聽到了,先是驚訝地看了那個範恩少爺一眼,繼而帶著些瞧好戲的目光轉望向宋卿彥。
宋卿彥的眼睛眨了眨,片刻後輕笑了一聲<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倒是忘了,在這些人的認知裡,自己身後最多就是站著一位血統階級比較高、資格比較老的親王殿下——於是自己作為一位親王的小小男寵,自然是比不得另一位親王的直系後裔了。
只可惜,在場沒有一個人知道:其一,站在他背後的人是他們的血族之神、血皇該隱,真正論起輩分來,即便是血族有那麼幾位親王,在該隱的面前作為玄孫輩的都是抬舉他們自己了;其二,在經過了該隱的血統對自己的身體進行強化改造之後,他能夠感覺得到,從前他所不能觸及的領域已經向著他開啟,如今的他甚至有能力覆滅所謂的二代親王。
只是他還沒有無聊到用來恐嚇這些血族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