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寒風捲著鵝毛大雪鋪天蓋地而來,到處都是一片白色,唯有幾棵松樹還有一點突兀的鮮活翠綠,都出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就連太陽都怕冷似得躲在進了沖沖的陰霾,瑟瑟縮縮的不肯露出笑臉。
清新涼爽的空氣滲入肺腑,驅逐了心中的不快和身體的不適。
看著遠處銀裝素裹連綿起伏的山峰,雲乾涵有種回到了現代的寒冬臘月的錯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當然她也知道那只是錯覺而已。
哪怕天空一樣是這樣陰陰的,空氣也是一樣的清新,但是卻不是同一個世界。
也許她再也回不去了,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父母,還有那個陽光的男生。
那個說在警校等自己的男生……
雲乾涵神色黯然的看著雪花亂舞的陰沉的讓人壓抑的天空呆呆出神。
因為是帶兵出征,所以雲乾涵並沒有乘坐馬車,而是一直騎著馬跟在隊伍裡,頭戴帥字金盔,身上穿著穿著笨重的銀色盔甲披著純粹只是為了美觀的披風。
每天安營紮寨巡查了營盤迴到自己的帥帳時,手腳早就凍得沒了知覺,今天下雪,雲乾涵的手凍得已經發青。
“小涵,冷。”紫月的聲音把神遊四方的雲乾涵拉回了現實,之後一個暖和和毛茸茸的東西被塞到了雲乾涵的手裡,雲乾涵下意識的雙手放開了馬的韁繩,雙手抱著那個熱源。
而後才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看手裡抱著的東西,她眼睛裡閃過一絲複雜。那是上好的雪狐毛皮做的一個暖手,整張的狐皮連腦袋尾巴爪子都沒有去掉,只是將狐皮肚子兩邊用線縫在了一起。雲乾涵在那在縫成了袖筒狀的狐皮肚子裡摸到了一個溫度剛好的手爐。
雲乾涵將那手爐從狐皮暖手裡拿了出來,那是一個工藝十分精美的古銅雕琢著梅花的手爐,裡面燃燒的明顯也不是普通的碳,而是一種經過特別調製的炭塊,手爐裡散發出淡淡的清冷的梅花香味。
雲乾涵皺了皺眉,這東西明顯是宮中頗有身份,而且深得武則天寵愛的人才能有的,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後巴巴的看著自己,等著自己誇獎的紫月,雲乾涵對紫月的這個人的身份,第一次有了好奇。
一個可以如此隨意的拿出這種東西的人,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什麼會成為蠱屍?
國師琰對她也是很特別,雖然她說話還是隻能用簡單的字句,但是她行為舉止,都無一不是受過良好的教育,而且從小耳濡目染出的舉手投足之間不經意流露出的優雅貴氣。
“夜奕。”雲乾涵將手爐遞給了夜奕。
夜奕早就在雲乾涵拿出手爐的時候看到了,心中好笑,看吧,讓你沒事討好,露出馬腳了吧!
不過你想演戲,那我就好好看戲吧!還真是好奇你能演多久。
“無礙的。”夜奕說著有幾分挑釁意味的看了眼雲乾涵身後的紫月,果不其然她看到紫月眉梢挑了挑,帶著幾分邪魅和無奈。
雲乾涵對於夜奕的這句話無礙的,頗有微詞,你這無礙的到底是說人還是說東西呢?
雲乾涵和夜奕說話的時候紫月已經退開了。
“還疼麼?”夜奕看著雲乾涵臉上的那張面具,眼底深處泛起一層漣漪。她就是不肯讓自己為她治好臉上的傷,她說要慢慢癒合,那麼深的傷口,癒合之後一定會有傷疤的,那張臉就毀了,那麼好的容顏,就這麼消逝了嗎?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愛惜自己的臉嗎?
她怎麼就可以這麼淡定的說拒絕呢?
雲乾涵搖頭,臉上的傷怎麼可能不疼呢?只是她不想讓這些傷口消失,這是國師琰故意而為,若是不留著,豈不是浪費了她的一片用心麼?
那個女人不愛美,她平日雖然對自己這張臉並不是多在乎,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女人願意當個醜八怪,她當然也不例外<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只是女人美貌自然好,若是沒有足夠強勁的能力,美貌只會給自己惹來更多的禍端。
她不想以色是君,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容貌而被人覬覦,更不願意為了自己的一張臉,讓自己成為和這個時代的女人一樣,只能成為男人的附屬品。
何況她覺得自己從來不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既然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自由和安穩中,她選擇了自由,自然就要放棄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