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門下車,三步並作兩步衝進了貴賓樓,甩開大步走上二樓,朝宋朝陽的房間走去,走到門口後,按三短兩長的節奏敲響了房門,喚道:“老闆,是我,李睿,睡了嗎?有急事啊。”
幸虧今晚宋朝陽與孫淑琴夫妻倆提前吵了嘴,所以他剛才回來後沒有立即跟她上席夢思敦倫,剛剛費了半天口舌跟她和好,正準備跟她去洗鴛鴦浴呢,衣服都已經脫得差不多了,卻突然聽到外面的敲門聲,立時苦笑上臉。
孫淑琴也已經脫得只剩秋衣秋褲了,見狀就先躲到了臥室裡。
宋朝陽拉開房門,問道:“小睿,怎麼又回來了?”李睿看他只穿著貼身內依,就知道他要睡覺了,卻也沒有辦法,皺眉道:“有急事,是秘書長剛打來的電話,說有個姓陳的女人跑到市委……”
他將杜民生的說話如實轉述一番,最後說:“您看是回還是不回?”宋朝陽聽完這件事,眉宇之間已經擰成了“川”字,瞬間想到了李睿剛剛考慮過的,若是賈玉龍也因男女作風問題出事的話,自己這個市委書記還怎麼當下去?省黨委書記黃新年還不得被自己活活氣死呀?重重嘆了口氣,無比懊惱地說:“真是倒黴!”
這種話,從堂堂市委書記的嘴裡冒出來,似乎有些不雅觀。事實上,宋朝陽也就是當著李睿這個親信的面才敢發這種牢騷,當著外人怎麼敢說,等著被人笑話嗎?
他當機立斷,叫道:“回,馬上回,你等我下,我穿衣服。”說完轉身回到裡屋。
李睿也不敢跟進去,畢竟今天晚上屋裡多了一個孫淑琴,誰知道此時的她方便不方便見人?雖說自己已經見過她的身子,就算再看幾次也沒什麼所謂,但私下裡見是一回事,當著老闆宋朝陽的面看到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老老實實地站在門口等著,如若最忠誠的衛兵一般。
宋朝陽很快穿上衣服走了出來,當先往外走去,問道:“叫老周來了嗎?”李睿道“事發突然,我根本沒時間跟他打招呼。不過湊巧剛剛在院裡撞見了政府李婧李副市長的秘書金蕊,她來公幹,正好開著車呢,我想著就先搭下她的車得了。”宋朝陽點頭道:“有車就行。”
主僕二人風風火火的從貴賓樓裡走出去,看得前臺那些女服務員一陣驚愕。平時可是很少見到市委書記這麼晚出門的,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情吧?
李睿帶宋朝陽來到金蕊的奧迪Q5車前,金蕊下車跟宋朝陽問好。
宋朝陽溫和的說:“耽誤你回家了小金。”金蕊整天被老闆李婧呼來喝去,從沒受過好臉,現下聽到市委書記這麼溫和的話語,只覺得心頭湧過一陣暖流,感動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忙道:“書記您不用客氣,我……我能捎您,這是我的榮幸呢,呵呵。”
宋朝陽也沒時間跟她寒暄,等李睿拉開後門後,彎腰鑽了進去。李睿也再次回到副駕駛位上。金蕊嫻熟的拐彎後駛出賓館大院,往市委駛去。
一路無話。
三人來到市委院裡後,宋朝陽當先下了車去。李睿對金蕊柔聲道:“你先回吧,早點休息。”金蕊道:“回去也沒事,我看看熱鬧。”李睿撲哧笑出聲,道:“這有什麼可看的?小心看到自殺死人的血腥場面,還是趕緊回家吧。”金蕊驚訝地說:“她還真敢自殺啊?”李睿望了望窗外,說:“我得去追宋書記,不跟你多說了,你快回吧,路上小心。”說完推門下了車去。
下得車來,李睿發現,大院裡倒是安安靜靜的,一點異常都沒有,抬頭望向樓門那裡,也看不到什麼人,只有三五個影子在晃,心裡非常納悶,難道那女人已經離去了,要不然怎麼沒有想象中圍觀人群黑壓壓的場面呢?瞥眼看到老闆往大樓臺階上走去,急忙追了上去。
杜民生已經趕到,正在樓門外面站著,看到宋朝陽與李睿走過來,忙迎了上去,碰面後說道:“那女人脾氣很烈,說只見宋書記,別人來一百個都沒用。我去勸她,結果被她嚇回來了。她已經刺傷自己了,一脖子血。”宋朝陽聽他用語平常樸實,所描述的場面卻是血腥可怖,暗裡嘆了口氣,瞥見旁邊站著幾個醫護人員,地上還有一副擔架,已經做好了隨時急救的準備,這才鬆了口氣,道:“我過去看看。”杜民生跟在他身邊說道:“所有的保衛人員還有看熱鬧的人都被我驅散了,應該已經做到了最大程度的保密。”宋朝陽非常感激,道:“幸虧有你啊。”
杜民生之所以驅散掉所有無關人員,是不想醜事外揚,最大程度保護賈玉龍這個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的聲譽。宋朝陽感激他,就是感激他這一點,否則的話,這件事傳將出去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