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了十一點半,隰縣縣長劉希平匆匆趕回村委會的臨時指揮部。紀飛與李睿等人見他進屋,都起身相迎。
紀飛問道:“劉縣長,跟煤礦方面談得怎麼樣了?”劉希平說:“礦長孟三金表示,從沒有聽說兩名央視記者的事情,更不會派人抓他們,也願意配合搜找。”
話剛說完,安監局長從外面走進來,道:“我建議啊,還是不要在煤礦裡搜尋了,煤礦礦區面積實在太大了,光山頭就有十幾個,開車從北門繞到南門就要一刻鐘。這麼大的地方,你們怎麼找?這一兩百個武警戰士根本不夠用的。”
紀飛看向他,問道:“那海局長有什麼高見?”安監局長嘿笑道:“高見是沒有的,只是提一個小小的建議罷了。當然了,你們非要在煤礦裡找,那我們也會全力配合。”
紀飛皺眉想了想,道:“既然這件事有難度,我再跟領導彙報一下,討論下接下去該怎麼辦。今晚呢,只能先就這樣了。李處長,沈主任,咱們找個地方休息吧。”
政府辦主任早就給他們準備好了休息的地方,說來也巧,就是莊海霞與呂海曾經住過的煤炭賓館。由於客房緊缺,所以李睿與紀飛合住一個標準雙人間。
到了客房裡,紀飛把門關上,低聲道:“李處長,發現沒有,安監局海局長很有些古怪。”李睿點頭道:“在這時候他提出那樣的建議,確實不妥。就算表現不出別的來,至少表現得很不負責任。他也算是領導幹部了,怎麼能跟咱們說那種消極的話呢?”紀飛道:“不過煤礦礦長孟三金既然敢答應配合搜找,那麼他們肯定已經做到了萬無一失,咱們也就確實沒必要再去煤礦搜找了,估計搜也搜不到什麼。當然,這裡的前提是,兩個記者確實是被他們抓了。如果不是他們抓的,咱們更加的搜不到。”
李睿說:“不是他們抓的,就是與煤礦有勾結的政府部門抓的。普通老百姓肯定不會抓人的。”紀飛點了點頭,嘆道:“晚上實在是不利於查案,只能等明天上午展開全面走訪調查再說了。有目擊者看到兩個記者最後的行蹤是最好不過。”
兩人先後洗漱洗腳,隨後躺在了席夢思上。紀飛很快就睡著了,並且鼾聲如雷。李睿本來就惦記著這件案子,又聽到他的呼嚕聲,更是睡不著了,想了想,偷偷穿上鞋襪,走出了房間。
房間對門就是沈元珠的房間,此時門竟然開著半扇。
“她也沒睡嗎?”
李睿下意識推開門,見屋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有些驚奇,沿著走廊往外走去,剛走幾步,就見沈元珠拿著手機回來,估計是剛打電話來著。
兩人撞個正面,都有些愣怔,幾乎同時問道:“你沒睡啊?”隨後又都笑起來。
李睿嘆道:“這件事拖得越久,對咱們青陽市影響越不利,我也越擔心,再加上紀局長呼嚕聲實在太響,我可睡不著了,呵呵。”沈元珠爽快的說:“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去我房間睡吧。”李睿奇道:“那你去哪睡啊?”沈元珠道:“我當然也在裡面睡啦,不是兩張席夢思嗎?”李睿見她說得彷彿天經地義一般,完全沒顧及到任何的男女有別,心說這當警察的就是心胸寬廣啊,與她相比,自己一顆心倒顯得齷齪了。沈元珠招呼他進了自己房間,笑道:“兩張席夢思,你隨便選,我去洗漱一下,回來就睡。”
李睿坐在席夢思上,腦袋裡思考著這個案子,看看自己能不能推理分析出一些東西來。
便在此時,秘書長杜民生給他打來了電話,詢問這件事的最新進展。李睿將情況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杜民生聽後說道:“小睿,這件事你不用太著急,就先休息吧。明天早上看看公安部門有沒有什麼進展。”
電話打完後,沈元珠踩著雙一次性拖鞋從洗手間走了回來,見李睿坐在外面席夢思上,就上了裡面那張席夢思,問道:“李處長,你還有事嗎?沒事咱就睡吧。”李睿哦了一聲,起身關了燈,回來和衣躺在席夢思上,一時間也睡不著,就繼續胡思亂想。
過了一會兒,他翻過身去,瞥見沈元珠正在看手機,便問道:“沈主任,我有點不成熟的想法,你聽聽不?”沈元珠笑著把手機放到枕頭底下,道:“好,你說吧。”李睿說:“不耽誤你睡覺吧?”沈元珠笑道:“不耽誤,我是個夜貓子呢。”李睿笑了笑,道:“我就想,如果兩個記者不是煤礦方面抓的,那還能是什麼部門抓的?安監局海局長最有可疑,可是安監局遠在縣城,他不可能知道兩個記者在這裡暗訪的事情,也就更不可能抓他們。至於鎮裡的部門,也離這裡遠著呢,我感覺不太可能。但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