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陽嘆了口氣,道:“我能理解你的委屈與苦衷,但是這種事,不是暴力可以解決得了的。你倒是可以選擇以暴制暴,但是要為你母親與你兒子著想啊。”甘明明紅著眼睛只是哭,一句話也說不出。宋朝陽問道:“你先別哭了,哭也解決不了問題。你跟我說說,這件事的重點在哪?”
甘母拿來毛巾,給兒子擦拭了下臉上的淚水,道:“說重點,市領導會幫咱們娘仨的。”
甘明明點點頭,說:“重點是,熊貓煙花廠不按安全生產管理規定,肆意違規操作,還有,對我進行欺詐,該給我的一次性傷殘賠償金本來應該是二十六萬多,卻只給了兩萬塊。我現在已經被定性為二級傷殘,已經無法工作,就算把賠償金全部給我,我還發愁以後一家子的生活呢。”
宋朝陽與杜民生對視一眼,點了下頭,道:“這件事我們已經瞭解了,我會盡快派人調查此事。如果事情真像你說的那樣,你放心,我們肯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甘明明起身道:“宋書記,我這話裡要是有一句瞎話,就讓我不得好死,讓我一家子都不得好死!”
眼看他如此激動,宋朝陽也是萬分無奈,起身道:“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這件事你可以等一下訊息。不管事情真相如何,我們都會派人通知你的。”
回市委的路上,宋朝陽問道:“小睿,說說你的看法。”李睿早已經考慮過這件事,聞言說道:“這件事說是兩件事也可,說是一件事也行,只要解決其中任意一件事,另外一件事就會迎刃而解。我覺得,這件事裡面,熊貓煙花廠肯定是有責任的,在真相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不敢亂說,可就算按那個老闆鞠偉說的那樣,至少他們廠監管不嚴的責任也是跑不掉的。具體到甘明明身上來說,最大的問題是難以找到證據。沒有證據支援的話,鞠偉大可以矢口否認他的話,並按今天那套言論對外遮掩。”
宋朝陽有些氣憤地說:“不管怎麼說,甘明明是在廠子里正常工作的時候負傷的,是實實在在的工傷,廠子就應該承擔起他所有的醫藥費與賠償金來。就算甘明明操作機器失誤,難道就不是工傷了嗎?熊貓煙花廠也太能賴皮了吧!”李睿靈機一動,道:“甘明明這次事故,區安監分局負責聯絡熊貓煙花廠的安監員肯定清楚。如果他願意作證的話,倒是可以作為甘明明的幫手。”宋朝陽說:“你的想法很好,看來經歷過黑窯溝煤礦案件之後,你對安監這方面的業務已經熟悉了,呵呵。”李睿訕笑道:“可我估計,那個安監員已經被熊貓煙花廠收買了。否則的話,他怎麼會眼睜睜看著甘明明這樣的無證員工上崗操作呢?”
宋朝陽點了點頭,道:“我們就不要自己胡思亂想了,看看這件事應該安排誰去調查。”李睿說:“我個人意見,這事不能讓區安監分局去調查,否則很可能會調查不出什麼結果。”宋朝陽說:“熊貓煙花廠在市南區範圍內,那這件事就安排給李明去調查吧。他算是比較能幹的,是吧?應該會給出一個真相。”李睿道:“好,那過會兒回到市委,就由我來通知他吧。”宋朝陽說:“好,你辦事我放心,希望李明也能讓我放心。”
這話也算是一次小小的誇獎了,李睿聽了很高興,卻在心裡告訴自己:“你做得還很不夠,還要繼續努力,爭取讓老闆離了你就過不了,那你這個秘書就算是成功了。”
回到辦公室裡後,李睿第一時間給李明撥去電話,跟他說明了這件事。
李明見宋朝陽將這件事指到自己頭上,就說明自己在他心裡已經有了印象,否則的話,市南區那麼多領導幹部與有關部門,憑什麼讓自己負責此事呢?心裡也是非常激動,道:“請你轉告宋書記,這件事我一定會派出得力人手進行調查,一定查出一個真相來。”李睿小聲囑咐道:“多的話我就不說了,宋書記說,希望你辦事能讓他放心。”李明更是興奮,道:“這絕對沒問題,我肯定會讓他放心加滿意的。”李睿問道:“這件事你找人每天跟我說一下進度,宋書記要是問起來的時候,我也有的說。”
李明自然答應下來,掛掉電話後,立即安排人手不提。
說話間已經到了週六晚上,與李睿期盼的一樣,這天晚上宋朝陽沒有加班,而是準時下班吃飯,隨後就回到青陽賓館休息去了。他也正好得空,開著早就開到賓館裡的高紫萱那輛寶馬,駛出賓館後,一路往靖南駛去。
從市區駛出後,就上了高速公路。在高速公路上開車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尤其是晚上。晚上不像白天那樣可以瀏覽四下裡的風景,也不能欣賞擦肩而過的一輛又一輛的豪車,真可以說是要多枯燥就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