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就對那幅畫產生了興趣,要李睿開啟看一下。
李睿開啟盒蓋,拿出畫軸,解開繫帶,儘量展開,請她觀瞧。
李婧也不懂畫,充其量能看明白畫上的景物,再細一些的東西就體會不到了,她粗略掃量幾眼,點頭道:“畫得倒是挺好的,呃……這畫你多少錢買的?”
李睿如實作答。
李婧道:“好,回頭給我票據,我給你報銷。三千?倒是不貴,但對於普通畫家的作品來說,也很不便宜了。能定這個價,也可以看出作者對自己作品的自信。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那位校長未必把這幅畫看在眼中。”
李睿收起畫軸,道:“現在擔心這個也沒有意義,還是去了看看再說吧。我能告訴你的是,這位畫家曾被省書畫家協會邀請入會過,但她拒絕了,言外之意還看不上人家。換句話說,作為書畫家協會副會長的那位校長,水平遠不如咱們這位畫家,也就應該欣賞追慕她的畫作吧。”
李婧嗯了一聲,接下來再無話說,但她略嫌緊張的神色,還是表明了她對這件禮物的擔憂。
一路無話,不到九點,車隊就趕到了省城,又行十來分鐘,趕到省農業大學校園,讓李婧、李睿等人尷尬的事情也很快發生了。
農大方面,不僅沒有派出對等規格的接待隊伍,只派了校長助理與辦公室主任下樓迎接,而且把李婧等人帶入會客廳後就不管了,除去人人面前放上一瓶礦泉水外,沒有任何校方人員招呼。
沒人招呼也就算了,你校長出來見面談話也行啊,畢竟昨天已經透過青陽市府辦公廳與省農大辦公室約好了,但校長也是遲遲不肯露面。李婧一行人全被晾在了會客廳裡,長達一刻鐘沒人理會。
李婧與李睿雖然早料到此行會遭受省農大的慢待與白眼,卻也沒想到對方玩得這麼狠,一點面子上的功夫都不做了,可事實上,青陽與省農大之間有那麼大的仇恨嗎?
李婧更是忿忿不平,自己好歹也是個副市長呢,省農大校長儘管貴為正廳級,卻也只是職務上的級別,是個虛職,在地方上沒有多少權勢的,他就算不對自己殷勤備至,至少也要抱有最基本的尊敬吧,好嘛,這表明功夫都不惜得做了,真是可惡至極。
同行來的有李婧的大秘、市府辦公廳副秘書長之一的江松北,他起身來到李婧身邊,低聲詢問,要不要出去找那位校長助理說說。
李婧沉著臉道:“這還用徵求我的意見嗎?”
江松北被她當眾責怪,非常尷尬,說了聲“是”,邁步走出會客廳。
李睿目送他離去,心說這位大哥也真沒有眼力價,這種事直接去做就好了嘛,幹嗎還多嘴請示李婧?像他這樣當大秘,估計幹十年二十年都無法獲取領導的認可與重用。
江松北出去沒有兩分鐘,就在那位校長助理的陪同下走了回來。
那校長助理徑直走到李婧身邊,陪笑道:“實在對不起啊李市長,我們校長剛剛打算過來著,忽然被一個電話給拖住了,麻煩您再等一會兒好不好?那個電話很快的,再有一會兒就差不多了。”
李婧聽了這話,儘管心裡很不爽,卻也不能發牢騷,更不能生氣,那樣反倒顯得自己心胸不夠了,語氣淡淡的道:“沒關係,我們這次過來拜訪貴校,是帶著誠意來的,再多的時間我們也等得起。”
那校長助理也是人精,不然也當不上校長的助理,聽出了她話裡潛在的不滿,笑道:“好,那請李市長多擔待吧,我回去催催校長。”說完轉身離去。
李婧冷眼看他出屋,等他出去後,冷嗤一聲,小聲對旁邊坐著的李睿道:“撒謊也不會撒!他一個小小的助理,也敢催促校長?真當咱全是傻子!”
李睿笑了笑,暗裡開動腦筋,自己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來打破這個僵局,不然誰知道等到什麼時候?
此時,那校長助理已經推門走進會客廳斜對面不遠的校長辦公室裡,腳步輕快的走到裡面的大班桌外,對裡面坐著的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講了剛才李婧的反應。
那老者聽後冷笑兩聲,道:“再多的時間也等得起?好啊,那就索性讓他們再等等。什麼時候等他們沒脾氣了,再說見我吧,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