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凝目看向畫作,但見背景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山脈,其中林木茂密,草莽叢生,在群山之中,隱約現出一座古寺,殿閣敝舊,但飛簷清靈、寺牆厚重,又給人一種世外古剎的歸隱感,寺外現出一條小徑,在山林間蜿蜒下行,最終穿過一座木橋,通向外界。整幅畫濃墨淡抹,用了黑、青兩色,但完美的描繪出了山、石、林、草、寺、橋、河的特徵,可以用栩栩如生來形容,看後令人生出一股靜謐出世的感覺,情不自禁就想尋找這麼一座隱僻的古寺,躲進去過幾天清淨日子。
“好畫!”
李睿看後,不由自主的誇讚出聲,心裡卻很納悶,這畫雖然不錯,但省農大校長看得上眼嗎?
那美女聽他誇讚,面無表情地從旁邊拿過一根頭上帶叉的竹棍,舉起後將那幅畫摘了下來,拿到手中捲起多半幅,轉身走向西邊,道:“過來。”
李睿抬手想要叫停,因為對這幅畫實在沒有信心,但眼見那美女如此坦然,又把都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快步跟上。
那美女走進西邊一間小屋子裡,將畫卷放在案上,從抽屜裡拿出一方印章,臉色鄭重地印在了畫上。
李睿湊近了看,見印章上的字都是篆書,一個字都認不得,但看那印章質地為紅玉、晶瑩亮澤,似乎是一方上等印章,心下越發懷疑,這美女到底是什麼來頭。
那美女妙目盯著畫上的章,語氣淡淡的道:“我平日賣畫,是不用章的,用也不用這一方,今天是為你救急,才破例用了這枚章。不過你也不用謝我,我只是補償你之前等我作畫的時間,省得你總是念唸叨叨的掛在嘴邊。”
李睿心說這丫頭倒也處事分明,陪著笑問道:“這章上寫的是什麼啊?”
那美女也不回答,道:“三千塊!我的畫一千,章兩千,現金還是刷卡?”
李睿驚得呆住了,倒不是嫌她要的錢多,而是吃驚於那印章的價格比畫作本身價值還高,這可是太神奇了,奇道:“那是什麼印章,怎麼那麼值錢?”
那美女也不理他,將畫軸卷好,用繫帶繫緊,又從身後書櫥裡拿出一個古色古香的長方形畫盒,將畫軸放進去,又把盒蓋蓋上,鎖釦扣上,推到他面前,抬起頭面色冷淡的看著他,彷彿在問,可以交錢了嗎?
李睿已經知道她是一個畫技高超且有來頭的女子,看她的樣子也很自信,便沒再多慮,把心一橫,就聽她的,拿這幅畫去送給省農大校長,他收下來固然是好,不收的話再說,反正現在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點頭道:“我刷卡!”
刷完三千塊,李睿謝過這美女,捧著盒子下樓。這美女也要關門,跟在他身後一起下去。
快走到門口時,李睿望著牆上的畫,忽然想到什麼,停步問道:“為什麼你賣畫不印章?”
那美女道:“愛畫兒的人,愛的是畫上的景緻與意境,不是章。”
李睿道:“你用章,不是可以更出名嗎?”
那美女語氣冷淡的反問道:“出名有什麼好?”
李睿怔了下,深深看她一眼,心說這丫頭脾性可真古怪,再沒問什麼,道別離去。
翌日早上六點四十五分,李睿在市府樓下見到了凌書瑤、李婧與金蕊三個熟悉的女子,旁邊還有市府辦公廳、市教育局幾個幹部,另有三輛公務車,構成了此次的省農大之行隊伍。
李睿抱著畫盒走到李婧跟前,拍了拍畫盒,道:“李市長,我買了這個當作禮物。”
李婧微微吃驚,眼睛盯著畫盒,問道:“這裡面是什麼東西?”
李睿道:“一幅山水畫,畫得挺好的,希望那位校長會喜歡。”
李婧皺眉道:“畫兒?你不是說,畫兒不好買嘛?名人字畫太貴,普通字畫又拿不出手,那你買的這是什麼?你別告訴我,你巨資購入了名人字畫。”
李睿搖頭道:“當然不是,是個無名畫家畫的,那個畫家對省書畫家協會非常瞭解,很肯定的告訴我,這幅畫一定能打動對方,如果對方不收,她負責咱們全部損失。”
李婧苦澀一笑,道:“金錢損失好說,可就怕再次惹得那位校長不快,那以後就更難公關了。”
李睿嘆道:“可現在又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是姑且一試了。”
李婧嗯了一聲,吩咐金蕊道:“看看人齊了沒,人齊了就上車出發吧。”
五分鐘後,最後一個幹部趕到,眾人上車,三輛車首尾相連,駛向省城靖南。
李睿坐在李婧的車裡,和她分坐後排左右。上路後不久,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