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駛出省團委家屬大院後,先往西行駛一段,之後一路向北,似乎有明確的目的地。
李睿看在眼裡,暗暗心驚,試探著問道:“幾位大哥,我就是一個普通的科級幹部,沒有什麼錢,你們向我求財,可是求錯人了。你們別看我開著寶馬x5,那是朋友借我開的,不是我自己買的。”
他說出這話,忽然間意識到說錯了話,這樣一來,不就把紫萱賣了嗎?這四條惡漢如果真是求財來的,從自己身上求不到財,肯定逼迫自己誘騙紫萱出來啊,那她就危險了,想到這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不過轉念一想,倒也還能補救,大不了自己抵死不說,寧肯死在他們刀下,也絕對不能出賣親親好老婆紫萱。
那矮胖子回過頭打量他幾眼,目光兇殘之極,咧嘴獰笑道:“你手裡是不是有幅畫,值幾千萬?”
李睿心頭打了個突兒,這才知道自己剛才想多了,他們根本沒打自己身上財富的算盤,而是打的那幅《山間老寺圖》的主意,愕然叫道:“你們怎麼知道的?”
那矮胖子笑嘻嘻的說:“這麼說是有那麼一幅畫了,對吧?在你老家青陽,是吧?那麼好,現在我們就去青陽,你乖乖的把那幅畫交給我們,我們就放了你。”
李睿大驚,失聲叫道:“你們還知道我家在青陽?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他嘴上發問,心中卻已經想到,這夥人應該是被省農大校長助理康成夫欠下高利貸的債主及手下,因為整個靖南市,知道那幅畫的人,就只有遲國華、康成夫,還有山南大學藝術學院那位柳世奇教授三人,首先可以排除柳世奇,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來自於青陽;其次還能排除遲國華,因為遲校長光明磊落,不會向外洩露那幅畫的秘密;只有康成夫,既知道那幅畫的價值,也知道自己來自於青陽,更是欠下鉅額高利貸無法償還,他最可能有意無意的洩露訊息給債主,而對方眼紅那幅畫的巨大價值,自然就會心生歹意,大舉出動綁架自己,脅迫自己交出那幅畫。
李睿想到這一點是想到了,但並未當面拆穿對方身份,因為他擔心,自己道破他們的身份後——哪怕不知道他們的確切身份,只是揭穿他們與康成夫的勾結關係,他們為了不被警方抓到,事後就可能殺掉自己滅口,否則自己事後報警,讓警方直接從康成夫那尋找線索,順藤摸瓜,他們就鐵定跑不了。
那矮胖子笑道:“這可是你要問的,我就只好告訴你,你認識省農大的康成夫吧,那老小子欠了我們幾百萬,賣房都還不起,我們上門找他要債,他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把你手裡有幅幾千萬的畫的事說出來了。可我們跟你無冤無仇,也不能憑空去搶你的畫吧,所以聽了以後沒理會。但是剛不久前,他突然打電話給我,說你要去省農大,他就想拿你跟我做筆交易——讓我從你手裡拿到那幅畫,而他欠我的幾百萬就一筆勾銷。我想了想,這買賣值啊,雖然有點不夠地道,但有句老話說得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也就沒什麼不地道的了。因此啊,老弟你要是怪,別怪我,要怪就怪康成夫出賣你!”
李睿在聽他說這番話的過程中,已經留意到,雖然他臉上帶笑,但眼中寒光閃爍,帶有強烈的殺機,再有他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要在事後殺掉自己滅口,譬如他第一句話,就已經是要殺掉自己的意思了,只不過他想當婊子還要立牌坊,故意把責任推到自己頭上,倒像是自己非要知道他們的身份、自取死路似的,當然,就算他話裡話外沒有透出殺氣,光是他這番話裡透露出來的機密,就已經足夠滅口自己十次的了,想清楚這一點,一顆心瞬間墜入深淵,但很快又振作起來,開始苦思冥想,該如何自救。
眼下的情勢,雖然危急,卻還沒到最危險的那一步;雖然晦澀,卻也十分明朗,只要不拿出那幅畫,他們絕對不會動刀殺人。換句話說,在最終交出畫來之前,還有很大的運作空間與自救機會。
李睿心念電轉,瞬間已有定計:“現在在高速行駛的車裡,左右兩邊又有人持刀脅迫,我絕對不能抗爭,不如示之以弱,迷惑他們,讓他們放鬆警惕,等回到青陽家裡,他們勢必要放我下車,不然無法進家取畫,那時我有大把的機會利用。”
“靠,原來是康成夫乾的,我擦他姥姥,他竟然出賣我,媽的,等這事完了,看我怎麼收拾他!”
李睿怒氣衝衝的叫道,一臉的怨恨之色。
那矮胖子聽他說出“等這事完了,看我怎麼收拾他”,顯然是輕信了自己的話,真以為老實交出畫來,自己就會放過他,忍不住暗暗冷笑,與李睿左邊那同夥對視一眼,二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