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來大姨媽了啊?怎麼脾氣這麼不好?”董婕妤白他一眼,道:“你才來了呢,有事說事,別耽誤我寶貴時間。”李睿失笑道:“今天可是週日,你有什麼可忙的?”董婕妤語氣幽幽的道:“昨天晚上市政府辦公廳的人在賓館裡頭吃飯,在一道菜裡吃出了個創可貼,反映到我頭上來了,我今天還得忙著處理這檔子破事。”
李睿大為奇怪,道:“你要說廚師炒菜的時候,不小心掉進根頭髮去鍋裡,還可以理解,可創可貼那麼大的東西怎麼會掉進鍋裡去呢?廚師就算看不見,還感覺不到手上少了點什麼東西嗎?”董婕妤沉著臉道:“你別問我,我也不清楚呢,還沒找到相關責任人。”李睿略一思忖,哼道:“這鄭美莉一回賓館,賓館裡頭事兒就開始多了。”董婕妤訝然道:“這事跟鄭美莉有什麼關係?她又沒回來呢,她明天週一才回來呢。”李睿笑道:“我就是順嘴那麼一說,是形容她把厄運都帶到賓館來了。”董婕妤道:“少說廢話,快說正事,你要是沒正事我非得踢你一腳不可。”
李睿收起笑容,把內心想法跟她講了,也就是讓她找人儘快放了劉麗萍。
董婕妤今天確實有點忙,或者說是心情不太好,往日裡,她要是聽到李睿產生了釋放劉麗萍的想法,肯定會規勸他一番的,但是今天,她聽後竟然直接點頭答應下來,半句廢話都沒有,而且說完轉身就要下樓。
看她答應得這麼爽快,李睿反而有點彆扭了,開始後悔跟她說這個事兒,可惜後悔也已經晚了,說了就是說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消失在樓梯下方。
到市委後,宋朝陽吩咐李睿,給市公安局長周元松去個電話,問下徐勝華被害案破了沒有。
李睿出屋用自己桌上的座機給周元松撥去電話一問,得到的結果是案情暫無進展,偵查員們仍在緊鑼密鼓的開展調查。
宋朝陽得到這個訊息後,眉頭皺起來,卻也沒說什麼。
一天時光,匆匆而過,到了傍晚時分,剛從省城風塵僕僕趕回來的市委秘書長杜民生帶來了一個好訊息。
杜民生這次去省裡,是去拜訪那位在省教育廳擔任副廳長的老朋友,這也是按宋朝陽的意思,去省教育廳打探一下最新訊息,看能否在青陽市新建一所省屬高校。結果,他這一趟沒白去,中午跟那位副廳長老朋友一起吃飯時,對方告訴他一個火熱出爐的新鮮訊息:省委省政府經研究決定,今年要加快省內教育補“短板”的速度,加大資金投入,支援與扶持建設一批高水平大學和學科,併為省內五座沒有省屬高校的城市各自建設一所高校,青陽市就在這五座城市的名單之中。
杜民生得到這個訊息後非常高興,第一時間趕回青陽,向宋朝陽彙報這個情況。
宋朝陽聽後卻是面現苦笑,他的想法是,憑自己這個市委書記一己之力,在青陽市引入建設一座高等本科院校,這樣才能算是自己執政青陽的偉大政績之一,功勞全是自己的,別人誰也搶不走,可這個訊息所反映的情況卻是,由省委省政府與省教育廳出資出力,在青陽建設一座新的省屬高校,如此一來,還有自己這個市委書記什麼事?自己關注這件事,高校會建起來;自己不關注這件事,高校還是會建起來,那自己還有個屁的功勞政績啊?!
想到這,宋朝陽鬱悶的都要哭出來了,心中悲嘆不已,為什麼自己想辦成一件大事就這麼難呢?驀地裡,腦海中浮現出昨天找法愚算卦那幕情景,心中登時一片冰涼,難道……難道一切都是天意,自己的官運果然已經到頭,再也難以爬升,所以從現在開始就什麼事也做不成了?也正因為一事無成,積累不出足夠的政績,才在三四年之後無法寸進?一念及此,如同被人兜頭澆下一盆冰水,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熱乎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