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民聽到動靜從臥室裡走出來,看到他正要看那封信,低聲道:“看看吧,麗萍……劉麗萍給你寫的。”李睿吃了一驚,道:“劉麗萍寫的?”李建民點點頭。李睿奇道:“她寫的信怎麼會送到我這兒?又不是標準的信件,信封上連地址都沒有。”李建民道:“是她爸從勞教所裡拿出來的。”李睿臉色刷的一沉,道:“然後又送過來的?”李建民嗯了一聲。
李睿大怒,自己已經再婚,跟他劉家再也沒有任何關係,可劉家倒好,根本不顧及自己的感受與青曼的看法,還總時不時的闖進家來,要求這要求那,說難聽點就是騷擾,哪有這麼幹的?心頭火大,恨不得立時走進廚房,開啟爐灶,將這封信燒個乾淨,可轉念想到仍在勞教所裡艱難度日的劉麗萍,心下又有點苦澀,便皺著眉頭展開信紙看起來。
信是劉麗萍親筆寫的,筆跡非常難看,跟蜘蛛爬也似,但起碼可以看懂。信裡寫的內容也很簡單,就是向李睿認錯求情,希望他能將自己儘快放出去。信中提到,自從她被勞教以後,母親馮愛花的身體每況愈下,現在眼睛已經得了白內障,幾乎看不見十米以內的物體;父親劉樹春也因為傷神操心等種種原因,疾病不斷,兩人已經是病老困頓,無力照顧自己生活了,需要長女劉麗英操持家裡的日常生活,而這樣一來,劉麗英的成人用品店也就沒人看了,她也就失去了收入來源,等於是兩戶人都已經到了破家的危難時刻。劉麗萍非常難受,想盡快回家照顧父母,養家餬口,並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再跟他作對。
看完這封信,李睿就算是鐵石心腸,也要被融化了,何況他從來都不是狠心的人,暗歎口氣,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他走進臥室,見呂青曼已經上了床,雙腿鑽在被窩裡,上半身靠在床頭,正在發呆,呆萌的樣子倒也很可愛,笑著走過去,問道:“早困了吧?”呂青曼見他回來,秀麗的瓜子小臉上浮現出發自內心的歡喜笑容,道:“是啊,要不是等你回來我早睡了。”李睿心頭一陣溫暖,彎腰下去,湊嘴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道:“下回困了就睡,不用等我,我剛跟徐達喝酒來著。”呂青曼是典型的中國傳統女子,不太習慣夫妻之間用親吻來表達愛意,被他吻得臉孔微紅,抬手將他輕輕推開,奇道:“今天怎麼喝得這麼快?你不用跟他一起睡?”
李睿失笑道:“他又不是我的親親好青曼,我幹嗎要總跟他一起睡?他心情已經恢復了很多,所以今晚就沒喝太多。”呂青曼點點頭,道:“那就洗洗睡吧。”李睿猶豫了下,開口問道:“你看到劉麗萍寫的信了吧?”呂青曼道:“我知道了,但是沒看。”李睿羞愧的道:“又讓劉家跑家裡生事來了,老婆我對不起你,不過你放心,從今天開始,我保證再也不讓他們家任何一個人找上門來。”呂青曼笑笑,道:“我沒那麼多事兒,你快去洗漱吧。”李睿道:“你要是沒往心裡去,那就親我一口。”呂青曼臉孔又是一紅,嗔道:“別鬧,去洗漱你的。”李睿笑道:“親我下我才去。”說完低頭湊向了她。
呂青曼實在拿他沒有辦法,只得羞答答的親了他一口,親後小臉羞得通紅,連耳朵根都紅了,卻比往日裡多了三分嫵媚。李睿看在眼中,真是恨不得把她抱在懷裡狠狠的憐愛一番,可惜她現在是早孕期,不能親熱,只能強自壓制下那股情火,懶洋洋的去洗手間洗漱。
這天夜裡李睿做了個夢,夢裡他去勞教所看望劉麗萍,兩人隔著一道鐵柵欄門,門外一片光明,門內漆黑無邊。劉麗萍衣衫襤褸、狼狽不堪的跪在門內,對站在門外的他連連叩頭,嘴裡翻來覆去的只有一句話,就是求他放了自己。
次日早上醒來,李睿回憶起這個夢,心頭有點發酸,更加堅定了昨夜睡前所想的念頭,打算今天抽時間給董婕妤打個招呼,讓她託託朋友,把劉麗萍儘快放出來。
說來也巧,他正琢磨是當面找董婕妤說這件事還是給她打個電話呢,當趕到青陽賓館貴賓樓接老闆宋朝陽的時候,就在貴賓樓一樓大堂內撞到了她,而伊人一向是很少出現在貴賓樓裡的,這讓他再一次相信了心有靈犀的存在。
董婕妤見到他一點神情變化都沒有,只是臉色平靜的看著他,似乎在等他先打招呼。
李睿也沒跟她說話,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跟自己上樓。董婕妤會意,微微眨了下眼睛。
李睿爬樓梯到二樓中段,停下來等著,過了一會兒,見董婕妤腳步輕盈的追了上來,對她一笑,低聲問道:“你今天怎麼來貴賓樓了?”董婕妤心情似乎有點不太好,反問道:“我是賓館總經理,我上哪不行啊?”李睿愕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