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的細雨,天空朗朗無邊,無月自清明,樹影婆娑,微風習習,輕奏一曲曠世怡情曲。
軍營主將營房前,柳凌雲所圍坐的那堆篝火燃得更旺,把每人的臉映照得紅通通,喜氣盈盈。
“將軍!”遠遠的,傳來一聲衛兵大喊,立即吸引了附近剛端起裝滿酒的碗的人。
“將軍!肖丞相到!”
肖剛正!不請自來,是好友!柳凌雲哈哈一笑,帶了一干人即刻迎去。
軍營門前,肖剛正一身便服,身後跟著一門客與一個下人。見柳凌雲大步迎來,喜笑顏開拱手,“柳將軍!你可不夠義氣,過生辰也不說一聲。”
柳凌雲一陣的慚愧,回禮道:“何德何能,怎敢勞丞相大駕!”
寒暄兩句,幽幽暗暗的遠處就傳來整齊的馬蹄聲,眾人望去,就見夏侯夜一馬當先,氣度不凡的人簇擁左右,率二十來人緩馬行來。
清明的寒夜,他眉目如畫,風華曠世無雙,身側,緊跟著個絕麗的女子。
女子外著了白色斗篷,內著一襲典雅的絳紫色曲裙深衣,嘴角帶笑,高貴又端莊,恍若天人。
他倆眸光斂灩,嘴角帶笑,相伴,相呼相映,令人情不自禁聯想到他們是一對神仙眷侶。
一行人漸行漸近,來到軍營前,柳凌雲的眸光便變得驚訝。
夏侯夜騰一聲下馬,象徵性地向柳凌雲揖一禮,“柳將軍!讓我好猜,本以為你在府中辦宴,可不想竟在軍營。不請自來賀喜,可還歡迎!”
柳凌雲忙斂了那份驚,拱手向夏侯夜,“太尉大人屈駕到來,怎敢不歡迎!”
夏侯夜笑回兩句,眾目睽睽之下雙手向姬玉蘿伸出,一副殷勤的樣。
姬玉蘿儀態萬方下了馬。向柳凌雲福了福。笑盈盈送上祝福語。
如此堪比十方淨土蓮華色的佳人,肖剛正豈能不好奇,走上前。驚詫地打量起姬玉蘿。
心頭一驚,驀然發現女子竟有幾分相似那至香殿押出的梨花一笑。
閉了下眼瞼,神魂歸位,笑著道:“這是……”
夏侯夜朝肖剛正揖一禮。“公主身體不便。這是我表妹,姓古。她剛到府中,嚷嚷著好奇將軍生辰宴會,便帶了她同來。”
肖剛正釋然一拈下頜鬍鬚,“原來是太尉大人的表妹。古姑娘!”
空氣中隱隱迴盪著喧譁聲,可以想象軍營裡是如何的熱鬧,趁著夏侯夜與肖剛正送禮。柳凌雲拒收禮的時候,姬玉蘿暗中觀察起眼前的北軍營來。
兩株老槐掩映大門。門前站著諸多的持火把兵士,門前無臺階,門十分寬敞,青磚青瓦潔無塵,連綿延伸合攏成圓。透過門看去,裡面是整齊的營房,寥寥有序栽種的老槐。
冒名前來的梨花一笑會在什麼時候出現,是現在,還是在酒宴中?
柳凌雲一番推讓,在肖剛正與夏侯夜的盛情下,最後,迫不得已收下禮物。
看著手下把禮物接過,柳凌雲的心頭十分的重,他沒想到夏侯夜會來,更沒想到姬玉蘿也會來。而且搖身一變,成了夏侯夜的表妹。
他的目光暗中瞟向姬玉蘿,就見她正打量著周邊的情況,雖神情自若,可眸光警覺。
心頭更重,也突然意識到夏侯夜今晚前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夏侯夜是來抓他的把柄的,他的生死就在今晚。
目送著手下消失在門裡,他心頭升起一股悲涼。
其實,他的生死未放在心上,怕只怕他一出事,北軍首將就易主,那時,南北軍掌握在手中,天*朝將改朝換代。
殿下!對不起!將軍!凌雲可能有負你所託!
緊接著,幾個平時裡與柳凌雲關係還好的官員相繼到來,少不了又是在門前一番寒暄。
“快請進!”柳凌雲剛向眾人做了個請進的手勢,就聽得遠遠的地方猝然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
眾人以為又是誰來賀喜,忙驚喜轉身齊刷刷望去。
就見潔無塵的寬道上一匹白馬飛奔,馬上的男人一身白衣飛起跌落,給他平添幾分英姿。
一身白衣!柳凌雲與姬玉蘿互視一眼,不約而同暗想:終於來了!
馬到眾人前,眾人才看清,是個長相俊美得有幾分酷似女子的二十來歲年輕男子,那身飄飄飛襲的白衣上滿是梨花花紋。
呃!
梨花白衣!
自姜古出事,梨花一笑現世,梨花衣袍成了禁忌,再沒有人敢穿。
身著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