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夜重壓酒盅於桌面,目光僵直,“她若心中真有我,自是不會上當。”
阿豺又道:“玄武那小子長得白淨,能說會道……”
夏侯夜仰頭飲盡盅中酒,擰細眉,流露出幾絲無奈,“出此下下策,卻是不得已。你不見公主整日鬧個不休嗎?有把柄在我手中,她怎敢再找我麻煩?”
阿豺與阿狼又互視一眼,不再說什麼。
又獨自飲了一杯,滿桌的珍稀佳餚,卻無食慾,反添愁緒,夏侯夜便反剪手出了門。
刺天急匆匆從樹影中走來,他淡淡的目光立即鎖住刺天。
刺天走近,拱拳道:“公子!女樂師紅英見財起意,昨夜偷了古姑娘二十錠金子,今日欲矇混出府去,一聽要被剁了餵魚,已經嚇死在地牢。”
死一個女樂師有什麼大驚小怪,平凡事了!夏侯夜下了臺階,“這種小事不必向我稟報!”
刺天又道:“公子!確切地說是古姑娘嚇死了她!”
這才是刺天真正要稟報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夏侯夜轉過身,鳳眸微眯,“什麼意思?”
刺天便把今早發生的事源源本本給夏侯夜說了。夏侯夜勃然大怒,斥道:“地牢裡關著女刺客,你竟敢帶她去地牢?”
這事思來想去終是辦得不妥,當時意氣用事了,刺天腳底升起一縷寒氣,顫了顫,“古姑娘執意要前去質問紅英。小人……”
別有用心扮成醜人前去出場,又聽說借一曲好聽的曲子化險為夷,今兒又前去地牢,女子的行為十分怪異。
莫非……
夏侯夜懷疑的目光落到一枯枝梢上,片刻後道:“檢查紅英的屍體沒有?”
刺天鬆了口氣。趕緊道:“檢查了。並沒有傷口。應該是嚇死。而且小人一直在場,古姑娘並沒有機會動手腳。”
高手取人性命,不過是彈指間,還絲毫看不出來。恍惚中,夏侯夜好似看到枝頭站著心底深藏的女子。
她紅衣飄飄,好似個浴血修羅。
“她怎麼樣?”
“聽聞紅英猝死,嚇得從樓梯上摔下。想來應該躺在床榻上休息。”
“去瞧瞧。”
做好了心理準備等著姬香蘿到來。不料想,沒等到姬香蘿,卻意外的等來了夏侯夜。
他這次是光明正大的前來。前呼後擁,威風八面。她立即感到事有蹊蹺。
夏侯夜悠然負手於後,停留在老槐樹下的瓷缸前,目光落到水面。盯著水裡的那三兩錦鯉,“這地方有些吵。即刻讓前面樓的所有樂師搬出。”
刺天應了聲,揮手向阿狼。阿狼立即帶了三幾個下人跑出。
姬玉蘿仍是著了睡寢衣,一頭秀髮披散,扶門框。冷若冰霜,“她們搬出了,這地兒更是靜了!”
夏侯夜微微扭頭。披著斗篷的女子雙眸亮閃,素顏素衣。恍若天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的心暗為她而動。
她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很孤寂!但語氣不善。
瞅一眼錯落有致的院子,陡然深有感觸,也不計較了。
“若是覺得無聊,大可四處走走。”
“切!”姬玉蘿不屑撇撇嘴角,“刺頭都說了,有四地不能去。”
“切!”
這個口語被夏侯夜迷惑地重複了一遍。姬玉蘿面有緊張之色。他瞧在眼裡,異常大度,也不細問,瞟了眼刺天,含笑闊步向她走去。拾階而上,“除卻煌珀院,你什麼地方都可以去。”
為什麼他這般開恩?姬玉蘿蹙著秀眉,挑釁到此為止。
眾人退下,一壺香茗,淡淡清香,他與她圍幾相對在內室而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身旁的小火籠子火旺著,雖是寒冬,卻不覺一絲寒冷。
一口清甜落喉,夏侯夜抬眸,姬玉蘿仍舊眼瞼半垂,目光鎖住几上那套新搬來的水墨蘭花瓷茶具,近乎發呆。
她與一般的女子有異,根本不看他一眼,哪怕是看,都是惡意的哪種,就如剛才。
“發現你與眾不同?”
想殺了夏侯夜又不可能,姬玉蘿又無趣與夏侯夜多說一句話,只能發呆。羽睫緩抬,最不願意這樣與他相對而坐,但卻真實的這樣相對而坐了。嘴角勾起一抹諷意,“大人的意思每個女子都